轉任海軍情報司知事的劉松定報告道:“溫州、台州、寧波和杭州四府都找到了內線,水師狀況和水文都在掌握中,浙江還得等一段時間。”

孟松海揮手道:“不急!慢慢來!咱們的任務,是讓江浙的韃冇子水師,再沒片帆能下海!就一路細細收拾過去!”

白正理上了舵臺,這位西行得歸的伏波軍將領也是第一次獨領一路人馬,他問劉松定:“定海清兵情況掌握到了嗎?”

劉松定點頭:“六七門老炮,炮臺加上汛塘兵不超過五百人。”

白正理皺眉:“就這點兵?”

孟松海道:“你還想怎樣?總還有成團的清兵讓你收拾,我這邊可難指望還有成團的清兵戰船敢出海。”

孟松海的抱怨正是江浙清廷水師現狀的寫照,兩條巍峨鉅艦,外加十多條快艦,載著四五百門大炮,從溫州一路向北,像是作清潔一般,將清廷水師戰船一艘艘轟掉。不僅海上的不放過,錨泊的戰船也被海鯉艦悍然摸入港口,打靶一般地解決乾淨。

當艦隊攻入定海,以陣亡七人,傷二十餘人的代價,將駐守定海的清兵解決乾淨時,浙江清兵連帶地方官員亂成一團。之前浙江巡撫範時繹就是被南蠻艦隊轟斃的,如今南蠻水師大舉北上,是存心要佔了浙江麼?

“南蠻佔定海,只是以定海為食水補給之地,觀其軍力,還未有紅衣兵出現,都是藍衣水師兵,還不足以攻入浙江。”

“聽聞南蠻水師總酋蕭勝另領船隊奔赴琉球,在琉球滯留三月還未歸,該是遇上了麻煩,而琉球事涉日冇本,非一時能善了。奴才以為,南蠻這支水師,只是用來凌迫朝廷,並未存死戰之心。此敵心存懈怠,外無援軍,正是一舉滅之的好機會!”

“奴才身負家國之仇,與南蠻不共戴天。望主子授下江南水師總制之權,奴才捨命效君,唯此一勝而爭!”

杭州,浙江巡撫衙門,新任浙江巡撫範時捷吹乾了墨跡,將這份摺子遞給家人,讓其急遞京城。

範時捷已說通了李衛,把江蘇水師轉調給他,加上還在杭州灣水師,他還能湊出三四十條戰船,兩三千水師戰兵。趁著年羹堯還未到任,他還有自行其事的權力,就趕緊拼上這一搏。

想到從兄範時繹的死,範時捷就滿腔感慨,這跟仇恨無關,雍正將他又放到這個位置,用心再明顯不過。你哥哥已經殉國了,這證明你范家是絕對忠誠的,那用上你,朕也該能放心了吧。

如今南蠻水師佔了定海,他範時捷若是沒什麼動作,在雍正心中,那就是不忠。

“好在我可不必學著從兄親自出海……”

想到範時繹的死因,範時捷暗自慶幸。

“咱們真正目的,不僅是清理清廷江南水師,還要震懾那雍正皇帝,讓他允了官家在江南自冇由通商的要求。一場大戰必不可少,否則不足以震動人心。”

定海,孟松海對白正理、劉松定以及手下要員如此說著。

“浙江巡撫是範時捷,他要報哥哥的仇,必然有所動作,咱們就窩在定海,等著他把剩下的水師戰船送上門來。”

孟松海將宛如小孩子玩鬧般的計劃說出來,眾人面面相覷,心說那範時捷是頭殼壞掉了,還要自己送上門來討打?

“他不來,咱們就繼續封海!看他動不動!”

孟松海篤定地道,眾人暗道,這的確是流氓招數……

白正理道:“可江浙漁船商船眾多,咱們又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一併轟了,得搜檢探查。光靠咱們這些船,還不足以封住江南海域,要不要跟蕭總長聯絡下?”

說到這事,孟松海一邊眉毛挑起,一邊眉毛卻耷拉下來。

“蕭總長,怕是在琉球遇上了什麼麻煩……”

第六百章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