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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政事堂的法案,不僅用蒸汽機的工商要出錢,我們造蒸汽機的出錢最多!為了讓蒸汽機廣行天下,我們東莞幾乎半城的作坊都在造蒸汽機,每家都投了大筆銀子在廠房和車床上,還壓住了機器的價格,圖的是以量得利。現在要我們每臺都掏銀子,虧蝕說不上,利錢卻少了很多,我們怎麼補平以前投下的銀子?怎麼養活大價碼請來的工匠?”
他加重語氣道:“外面萬人呼號算什麼?這法案透過,東莞百萬人怕都要湧到天壇來!”
東莞院事當然得猛叫,他代表東莞工商利益,若是不反對這法案,他這院事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
廣州縣的代表也發言了,“西關織造坊已經用上了幾十臺蒸汽機,周圍民人全靠蒸汽機帶動的大織機過活,還有碼頭的裝卸業,沒有蒸汽機,他們得多招裝卸工,碼頭裝卸速度又要回到泊位一天裝卸兩條船的光景。他們雖也吃著黑煙,卻是受蒸,機的利,難道也要給他們補貼?可不給他們補貼,這事又不公平,政事堂這法案,鄙人沒辦法贊同。”
還有代表不滿地道:“去年工商稅已有四千萬兩,加上殖民特許稅和海關收入,國入六千萬兩,計司為何不在舊稅裡挪移,非要增稅?”
事涉計司,計司的參事必須回話,他開列了聖道九年的財政預算,強調了一件要務。聖道五年跟滿清簽訂的《滸墅和約》,到現在已執行四年,按照皇帝的指示,今年和約已到可能破裂的階段,所以今年的預算作了特支凍結,以備可能有的北方戰事。這項特支搜刮了計司掌握的所有機動預算,再無可能為兩項法案付錢。
另有代表憂心地道:“若是東院透過,我們不透過,國中怕是要再起波瀾,如今天災不斷,就怕到時壓力都匯到我們西院身上,這事可看作花錢消災嘛。”
不少正在猶豫的院事都紛紛點頭,可也引得其他院事更為不滿,都道這事可不止花錢消災那麼簡單,你花了錢,就等於自承責任就在自己身上,以後但凡新物傷民,全得自己背上。可新物不止給工商利,也給了民人利,獲利的其他人為什麼能獨善其身?這帳就算得很不合理。
有院事的一句話非常有力:“咱們西院,現在可不是隻為工商代言,在座各位都已不是工商業主,而是受惠於工商的所有民人推選出來的。我們是在為民請命,為另一些受害於工商的民人代言,可不是我們的職責,要牢記我們西院院事的根本!”
聖道九年的西院,跟聖道五年的西院有了太大變化。最核心的一條是,院事都非工商業主,以及握有公股的豪紳。聖道五年的西院院事,被東院指責“自身利涉金融,卻又裁決金融事,與理不合,必須迴避”,全部引退,西院也進行了大改組。而這理由,原本就是工商總會將皇帝從股市逼退的說辭。
從聖道六年起,新的西院院士以省為單位,由一省分設的工商聯會推選。每省設五名院事,未全得之省,如四川、江西,只設三名,江南關係重大,按全省設定。加上扶南、呂宋、勃泥各一名,以及總事一名,一共四十五人。
西院改組,更直接推動了工商總會瓦解,為推選代表自己的院事,新的工商聯會將所有註冊的大小公司一網打盡,看似勢力空前大增,卻因為地域和行業的分佈,不再如之前的工商總會那樣有凝聚力。但因為有西院在臺面上承載他們的利益表達,這種改變,工商界很是歡迎。
西院的院事雖沒了工商業主的身冇份,甚至大多也是讀書人,卻跟工商界有千絲萬縷的聯冇系。比如現任院總事彭依德就是彭先仲的父親,英德巨賈彭家的代表,他交卸了所有工商股份,以民人之身,統籌西院議
剛說到西院的本質,外面的呼喊聲變得混雜起來,依稀聽到有人喊:“禁蒸汽機是禍國殃民!誰敢言禁,誰就是國賊!”
另一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