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馬放到了大帥手裡,再遭一記冷箭,當心聖道皇帝生怒啊”

年羹堯也微微嘆氣,似乎很是忌憚:“沒辦法,手裡人馬不多,缺火器將兵南北都要支應,越強說話才越有份量,至於聖道皇帝……”

他展著眉頭,似乎也在給自己信心:“咱們這是謀小財,聖道皇帝謀的是大業,還不至於拿出力氣來對付咱們再說咱們也準備好了一份大禮,應該能平他的怒火”

左未生點頭,接著他嘆道:“可惜啊,京城裡還不知是怎樣一番精彩,咱們是沒辦法親眼目睹了”

年羹堯道:“朝前看老左,你我所求不同,但都是看著一條異於南北的路,他們唱他們的戲,咱們走咱們的路”

聖道十年,七月下旬,長江大決戰尾聲已至,但最終如何會如何落幕,比過程還要令人期待就在國中輿論已經開始歡呼雀躍之時,李肆的心思已經完全沉入了另一樁挑戰裡,北面的大戲剛剛揭幕

“北面必亂那個什麼光緒,還有什麼議政王大臣會議,根本掌控不了形勢這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有所作為,這一戰才能圓滿落幕”

李肆的判斷如此肯定,讓還不太清楚北京城局勢的重臣們有些不解,皇帝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

李肆篤定地道:“成年之君,對上一幫識見不一的宗親重臣,得人心的儲君也沒收拾掉,還好好地待著,這樣也能穩定朝局,那根本就是逆天了”

他再沉聲道:“最重要的是,這層層矛盾,還夾著滿漢之分,北面形勢崩解,恐怕就在朝夕之間到時誰會主掌局勢?”

李肆這問題太深,眾人皺眉不語,心中閃過無數歷史片段,李肆目光悠遠,話語裡深含著感慨:“誰最兇殘,誰最狠,誰就會主掌局勢……”#

第七百一十五章 大義滅親

() 第七百一十五章 大義滅親

李肆又道:“雖是一時瘋狂,我們不伸手,局面也不可收拾。”

舉起一份軍報,李肆冷笑:“江南之事,就是預演。”

江南行營的和平努力沒有成效,用劉興純的話說,李紱已經瘋了。

丟掉蘇州,對李紱來說也近乎於天塌了,再加上皇位更迭,李紱已經六神無主,索性破罐子破摔。

蘇州是江南銀行總部,護衛如釘子一般紮在城裡,跟紅衣兵沒什麼關聯,卻逼得李紱必須放大批人馬監視。蘇州知府常斌被大義社暗殺,府縣衙門又被江南行營滲透頗深,外加周昆來等江湖勢力摻雜其中,李紱雖佔蘇州,卻只控制了城防,城裡卻是各方勢力犬牙交錯。

韓再興的懷遠軍兵臨蘇州,不僅只圍兩面,也沒急著下城,就是想讓李紱將常州等地的力量都拉過來。可城中局勢越來越亂,李紱再難掌控,不得不提前攻城,把李紱趕跑了。

這可斷了李紱的根,蘇州匯聚了李紱在江南搜刮的上百萬銀子和截留的近百萬石江南漕米,這一跑路,除了軍機大臣、江浙總督的頭銜,李紱再無半分資源,就連這兩頂官帽,也因京城動盪而搖搖欲墜。

逃到江寧的李紱向江寧、鎮江府和常州府大發告貼,鼓動州縣百姓群起“抗賊”。告貼裡大肆渲染恐怖氣氛,措辭已從過去的絕聖賢、毀衣冠、斷倫常,上升到老弱屠戮,男女充奴。

製造謠言,散佈恐慌,這還不算什麼,畢竟這幾年下來,即便耳目最閉塞的江南人也對英華有所瞭解。而告貼裡說到紅衣兵過境寸草不生的言辭,更有不少是幕僚直接搬用當年清兵屠江南的描述,因為趕工,處處都留下了“北來”、“剃髮”等等漏洞,徒招人恥笑。

可李紱以江浙總督釋出的“州縣清正令”,就成了毀滅江南秩序的大殺器。李紱抱著把江南搞成白地也不留給英華的決心,宣佈江南各府州縣的官府已全數投敵,再非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