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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骨架,難以瓣駁。在他看來,也虛無縹緲,不著實處,無甚意義。
可他心中也是滯鬱,聽聽那薛雪要說什麼,甚至再聽聽史貽直跟他怎麼鬥嘴,也算是一樁樂事。
白城書院很大,薛雪的講堂在一座名為“太平樓”的大殿裡,這樣的大殿還有三座,分別叫“立心樓”、“立命樓”、“繼學樓”,正合張載的四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年前讓諸位讀梨州先生《明夷待訪錄一田制三》,其中述及“積累難返,之勢,乃今日研討之課題。”
講堂是一座扇面階梯狀的廳堂,百多年輕人分坐在階梯裡,而一身儒衫,頭戴明時方巾的薛雪則站在廳堂最下方,綺著一面黑牆給眾人講課。
“國政秘學,豈是一幫小兒所能肆言的?膚淺!”
史貽直拂袖冷哼,不讀聖賢書,不立正心術,就來研究這國政之學,怕不燻出一幫貪吝誤國之輩?等等,誤的是李肆這偽國,他又何苦生氣?
勉強調整好心態,史貽直就跟著湯右曾躲在廳堂最上面的角落裡,聽著薛雪傳遍整個廳堂的清晰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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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黃宗羲就書生一個……
() 黃宗羲在《明夷待訪錄田制三》裡說到了這個“積累難返”之害,大意是三代的時候,只有貢、助、徹,也就是按田畝收實物稅,到了魏晉,變為租和調,租是按田畝收糧食,調是按戶收布帛,而到了唐時,又多出來庸,按人頭收布帛或絲麻,賦稅的租庸調體系成型。
唐時兩稅法改革,將庸和調併入到租裡(這是早一輪“攤丁入畝”),而宋時不理會庸和調已經併入租裡的歷史,又開始收丁身錢米。
到了明時,一條鞭法將淫役攤銀,並於田稅,這也是第二輪攤丁入畝。但實際地方上有很多力差雜役沒有免掉,比如最重要的裡甲十年一輪。
而後萬曆加新餉、練餉,併入舊之兩稅,也讓後人忘了這兩餉,只當正稅就是增加後的數字。【,】
從這裡就看出一個規律,朝廷收稅,先只按田收,後來擴充套件到戶,再到人。然後進行賦稅改革,三項稅收匯總到田畝上,由田畝攤分,當然總數是絕不會少的。這一輪穩定後,又開始將稅收擴充套件到人戶身上。之後再進行賦稅改革,重複將稅收根基按回到田地上,當然,轉了這一圈,總數自然比前一次更多,每轉一圈,民人的負擔就重上一層。【2】
“梨帥先生大才,這積累難返之症是看出來了,但他對此症的診治之策,卻是膚淺。”
在原本的歷史裡,薛雪是與葉天士齊名的神醫,他跟徐靈胎一樣,都是因親人得病而半路成醫的。在李肆攪亂歷史之後,這個極聰明極有才氣的年輕人,也跟徐靈胎一樣,在英慈院被“蠱惑。”投到段宏時門下學天主道。
雖然時日尚短,但掌握了段宏時以真剖史的方法,學通了被段宏時豐滿過的《天演資本論》,薛雪的政論之學已經小成,可說是小得段宏時李肆的衣缽。他的專長領域接近於李肆前世之“政治經濟學。”在白城書院任這太平樓的樓主,以解決實際問題的眼光來剖析歷史,所講內容被學生們視為“帝王之術。”每次開課,整個書院大半學生都會跑來聽。
“秦何以一統六國”、“華夏從封建到郡縣的轉變”、“西域於華夏之要義”、“前明帝王成敗”、“錢法三千年”、“承相內閣之衍”、“帥縣兵政變遷。”一聽這些題目,那都是以前帝王才可聽到的治政密學,再隱秘不過的帝王之術,薛雪卻是堂而皇之地在白城書院開講。雖然內容還不怎麼深入,觀點也不成體系,但以實為基,以明得失為目的,聽得學生們大呼迂癮,一個勁地慶幸自己沒有學其他人跑掉。這般內容,換在北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