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規矩走。”

“陛下所領這個世道,所立這一國,最重什麼?規矩!要鬥都按規矩來,即便輸了,都不損根本,大家還是可以和和氣氣,繼續作生意。若是壞了規矩,那不僅是跟陛下,更是跟所有人為敵。”

“所以我韓玉階不怕,我們是按規矩來的,照著規矩來,工商總會擰成了一股繩。讓陛下頭疼,那是陛下該的!這結得讓陛下自己來解,我們都等著陛下出手呢。”

韓玉階慨然道:“而陛下這一出手,還是照著規矩來的,所以……韓某很放心。”

沈復仰終於開口了,他拱手道:“會首所言,乃是世間正道,我也相信陛下定會解開這個結……”

剛說到這,就有家僕急急奔來,手中抱著厚厚一疊文書:“老爺!計司和中書省商部一併發來這些東西,說……說要老爺召集工商總會要員,儘快傳達……”

來了!

三人霍然起身,都道皇帝動作好快!看這厚厚一疊,想必是早有謀劃,範四海一案不過造出了一個合適的時機。

嘴上雖然說相信皇帝,可心中都是慌的,畢竟工商總會在範四海一案上,是明目張膽跟國政對立,還不知皇帝是要怎麼處置工商總會。

接過這疊文書,韓玉階粗粗一番,眉頭皺了起來:“國債,股票?”

沈復仰拍手:“國債和股票!這就對了!之前就在英華銀行那聽過一些風聲,他們正在核算發債的長短和利息,還說要用股票接盤。”

接著韓玉階失聲道:“一千萬兩!”

三人對視一眼,心中豁然開朗,皇帝……原來是這樣來處置工商總會,乃至處置希望投入英華的福建人啊。

原有的盤子,已有固定格局,新人想要加入,怎麼辦?再開另一個盤子唄。而這個新盤太大,把住老盤的人想要在新盤裡佔利,那就得舍開老盤。當然,也有人不願去新盤冒險,但老盤已動,格局自有變化。

沈世笙皺眉道:“陛下這一手,總得有下家託著。銀行、殖民和軍械,不僅難容一千萬兩,更難掙得利息……”

這話大家都懂,皇帝發債一千萬,那就得有能撈回利息的地方,銀行是在自家地盤裡打轉,殖民一時難見效益,軍械……現在又沒大仗打。

沈復仰笑了:“沒有下家,就去找一個下家嘛,冤大頭多的是,之前有交趾,現在不能有廣南、暹羅,乃至西班牙人麼?”

韓玉階和沈在笙同時愣住,他們的思維畢竟有些僵了,一時竟難接受,將國戰當作托盤下家這種事情。

細細思量,三人更有感悟,商賈終究不可能獨掌國家啊,也只有國家,才能有能力操縱這般格局。

韓玉階感慨道:“治大國如烹小鮮,陛下可是用心良苦啊。”

沈復仰聳肩:“我看治國這事,更要緊的是鍋子,鍋子越大,烹起小鮮來才能越從容。”

黃埔無涯宮後園,草地裡支著一個奇奇怪怪的架子。滋滋細響聲裡,李肆翻過小魚,烤得金黃的一面顯現出來,用刷子刷上香油調料。被濃濃香味裹著,不僅他在吞著唾沫,旁邊一干人都在引頸相待。

嚴三娘抱著三個月大的長子虎頭,拉著兩歲大的長女夕夕,安九秀抱著一歲大的二女兒琉璃,蕭拂眉和朱雨悠捧著大肚子,這幾位雖是被這香味給誘住,更多還是驚奇李肆居然親自動手。

關蒄雖已雙十年華,卻還是一臉嬌憨地舔著嘴唇,似乎就在關心李肆手中的美味是不是已足了火候。在她旁邊,已換作漢裝的寶音更是搓手不停。想要試試自己熟悉的孜然,跟李肆所說的炭烤加橄欖油混合而成的新食到底是何等美味。

將一排小魚再次翻面,李肆悠悠道:“治大國如烤小魚,就得不停地、溫柔地翻騰……”老頭說:”當日華山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