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李天王成為歷史,李肆登基,就此成為皇帝,一位迴歸了上古三代聖王定位的皇帝。

“朕……”。

李肆揚臂,示意眾人平身,十數萬人,黑壓壓遮蔽視野的跪拜,原本他還沒覺得什麼,以前在戰場上見的人比這還多。可現在一聲更改後的自稱,卻讓他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同。

雖說不再是君父,可君王之尊,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消解掉的啊。

李肆這般感慨著,如此自稱,還真是難以適應。

他朗聲道:“朕與天下人之約,非隨意口舌,此約將供奉於此,上天看著朕在踐約,爾等萬民也能以此比照,看朕是不是在踐約,天命即是人心上天能授得朕天命,也能收回這天命,就如爾等萬民之心。”。”

他捧起一幅文卷,再道:“此約,名為《皇英君憲》乃我皇英不移之祖幣”非獨朕遵行朕之子孫,也必得奉行不悖,否則,…。天譴之,民棄之,天命當絕於皇英!”

即便是梁載深這樣的腐儒看向李肆的目光也生起一股面君的凜然,孔尚任也再度長嘆一聲,心說以約接下天命,如此帝王統還真是史無前例的穩固,更直追三代之聖。李肆那番約定,當然只是粉飾,但只要行得一些善政,治下能穩,這帝王就如鐵鑄一般,不管是懷念朱明之輩,還是心向滿清之人,都難以撼動。

黃綾包裹的文卷置放在無字的上天主位下,“始平之章”再度奏響現在是李肆以大英皇帝的身份,再一次祭天。

就在這一天也就是大明永曆七十一年,滿清康熙五十六年,十月初十,李肆登基國號依舊為英。

李肆稱帝,一番準備很早就開始進行了包括找前明十六位親王。只是孔尚任一來,讓李肆不得不重新思考帝王統問題,以至於《皇英君憲》的推出,比計劃中的提拼了許多。原本李肆是想稱帝之後,梳理好了自己的君權結構,再水到渠成地推出這份《皇英君憲》,以此確立自己的帝王統,重新定位君權。而現在為了安撫自身人心,不得不提前以此大憲來立約,拿下天命,獲得君王統。

讓李肆意外的是,這份君憲不僅確立了自己的君王統,還拉攏了三賢黨等新儒,甚至一些舊儒也心思安定,在後續的朝政籌備嶽作裡沒有添什麼亂。作了一番瞭解後,李肆才明白,原來這些人把他關於《君憲》等同於“祖玉”,的話聽了進去,有此祖訓,在他們看來,李肆這君王,當真是要學宋時皇帝,即便不是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也是矮其帝王之尊,剋制自己的皇權。

稱帝之後,諸項事務繁雜,即便有所準備,李肆也是四腳朝天,皇帝儀禮規制,內外廷結構,政務處置流程,文武官制、地方官制,財稅調整,如山一般湧來。諸多事項又不能直接抄明清之治,李肆只好熬夜加班,竟覺日子苦得跟趕稿的打工仔一般,都沒能顧得上跟老婆親熱。

納朱雨悠之事也被拖了下來,她作為李肆的文書,更是被指使得團團轉。之前的哀苦心思在忙碌中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謀劃一國的新鮮感和成就感。

一連幾天,李肆都跟著朱雨悠在肆草堂忙碌,直到一群高髻華服的宮裝麗人出現,將埋頭抄文書,忙得額頭生火的朱雨悠拉出來,她才醒悟自己還有一攤更重要的事要面對。

“雨悠妹妹,你的園子,是要叫雨園呢還是悠園?”

嚴三娘微微笑著問道,然後朝自己那已經成了皇帝的丈夫投去嗔怪的一眼。不讓人家朱雨悠回家待嫁,就把人家一直押在身邊當勞力使,你還當是以前在李莊那般用人啊?

“這個”是不是有言官在說小女子婦人干政?”

朱雨悠很快代入了身份,手足無措地說著,可似乎角度有些不對。

這時候李肆才醒迂神來,抬頭一看,抽了。涼氣。

仙女們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