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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呂宋當局加快了變土為華的步伐。
大批華校建立,吸納土人入華的大量法文確立。而作為“變土為華”之策的另一面,加大力度打擊頑固土人勢力,乃至以歧視政策逼迫頑固土人勢力跳出來,搞“鄭伯克段”之術,這就在所難免了。
在此勢的影響下,華人不斷壓迫土人生存空間,搞順華者昌,逆華者亡,而頑固土人頻頻以極端手段**,矛盾以不斷加劇的治安案件體現出來。即便是在太子集這樣的小鎮裡,也陷於這樣的爭鬥中。
這讓劉墉憂心忡忡,他雖認可變土為華的大策,甚至天廟還是執行這一策的主要力量,但不認可這樣激進的手段,更難接受無數民人,不管是土還是華,都無情地淪為政治的犧牲品。
他在太子集,也不遺餘力地跟土人交流,在土人裡行醫救人,吸納土人來天廟紮根,教導他們華文,深受土人敬仰。但他無法消除土人對華人的憎恨,誰讓他在行善的同時,還有更多華人在對土人作惡呢?
可這事也不能全然歸罪於華人,深受公教乃至伊斯蘭教影響的土人,始終抗拒入華。他們又不懂得循著華人的道理和規矩抗爭,動不動就殺人燒房子,成為別有用心之人的絕佳祭品。之前鬧出呂宋暴*,背後就是公教殘餘分子與荷蘭商人。
劉墉之所以嘆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就因為眼前這幫土人,正是十來日前燒了集子裡的糧倉,逃入叢林的罪犯。尚幸那次火災沒有傷到人,否則也不是鏢局來追他們了。
“鏢局也不能隨意殺人,你們雖不是華人,此地卻終是呂宋,是國法所行之地……”
聽土人說不知哪裡來的鏢局正四下搜捕土人,稍有不順,就肆意打殺,他們被逼無奈,只能來投奔天廟。
劉墉沉聲道:“你們罪不至死,如果你們願意伏法,事後由我帶著向官府自投,我定會保你們性命。”
天廟不涉政,這是大原則,但事有權變,而且還是在海外,涉及這麼多人命,天廟要束手旁觀,反而要遭鄙視。
不管是為天廟聲譽,還是為心中所持的仁善之心,劉墉都不願退卻。
土人剛剛躲進殿堂裡,一隊人馬就急馳而來。騎士們都身著箭袖勁裝,頭裹網巾,服色紛雜,確是民人,但人馬精壯,持槍跨刀,臉上都飄著一層戾氣。
“劉祭祀請了……”
數十人下馬,利索地圍了整個天廟,一人抱拳招呼著,劉墉認得,集中一個鄉勇。
鄉勇對劉墉非常客氣,“那些土人在天廟裡吧,不知他們是怎麼哄騙劉祭祀的,還勞您讓路,容我們逮住這些暴徒。”
其他人看樣子該是外地人,也沒敢直接就衝進去,這裡畢竟是天廟。
劉墉皺眉道:“他們已允了隨我去見官,若是你們也只是押他們去見官的,我能讓開。”
另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恨聲道:“土人還有信譽可言!?祭祀你不知道,這幫人搶了三河集的莊園,打傷了十多人,死了三個,還侮辱了女眷!他們已是死罪!”
劉墉搖頭道:“是不是有罪,得由國法審裁,你們要打要殺,就是行私刑。”
頭領怒聲道:“容他們土人對我們動手,就不許我們華人自保!?國法是護咱們的,不是護他們土人的!”
劉墉嘆道:“國法之外,還有仁人之心,我們華人心中有仁,定罪行刑,都必須循法,怎能自降為蠻夷,與土人同等呢?”
另一個該是受害者親屬的小夥子跳腳道:“什麼狗屁仁人!我只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其他鏢師則嘀咕道:“抓去見官就能讓他們悔改!?現在律法講人人皆一,不再給土人罪加一等,他們絕遭不了死刑!”
劉墉只緩緩搖頭,他站在院子門口,儘管駝背,卻如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