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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北伐了,現在這亂子,不過是推著聖道把北伐提前一些,紫禁城那女人腦子若還清醒,南北最急的該是她。”
允禵不解:“汪士慎遇刺明顯是這偽英國內之爭,爭到用刺客行事了,還不算亂?”
胤禛搖頭:“本心當然想著這英朝越亂越好,可跟十四你說心裡話,看多了西洋之事,越來越覺得聖道調治天下,走的是寰宇大勢。這英朝真要分崩離析,還得寰宇大勢劇變,否則……今次死了個清流領袖,不過是疥癬之患,處置好了,還有助於凝聚國勢,處置得不好,也不過挖塊肉而已。”
一邊李衛恨恨道:“眼前這形勢,是個人就知道該把屎盆子扣去北面,甚至都用不著那李肆出面,接手汪士慎那個朱一貴振臂一呼就行。”
說到朱一貴,允禵皺眉道:“此人早年不是在臺灣自起嗎?骨子裡就是個反賊,我看之前的報紙,汪士慎是借販奴事把矛頭指向北面,可這人卻跟四哥你在《正統》報上發表的文章一個路子,是要針對國內工商。他若佔住了清流領袖之位,還怎會附和聖道?”
胤禛嘴角含著一絲莫名笑意,悠悠道:“之前朱一貴不過是汪士慎一尾小小附驥,當然要作另論立名爭權。現在麼,只要他承下汪士慎的衣缽,立場自會變的。”
這是胤禛自己早有體會的真切感受,當年他未登基時,也是一腔熱血,要揮著大刀鼎革天下,可一坐上了龍椅,看事的心思就不同了。
允禵也有所感,與胤禛相對默然,許久後,他一聲嘆息,對胤禛道:“四哥幫我找些今世兵書吧,我總得有消遣時日的門道。”
東院側門,曹沾走過案發地,地面還依稀能見斑駁血跡,心中激盪不已。國中真要好好滌盪一番了,看看這些為了銀錢連良心底線都賣掉的人,他們幹了些什麼!居然光天化日,在東院門口行兇!
之前聽朱一貴說,汪士慎是在辦嶺南販奴案,那案子還牽涉國丈安家,曹沾心中隱隱發涼,這事不定皇帝都有牽連……“皇帝該是沒作,難保他下面的人有異樣心思,此時就算皇帝清楚,怕也會牢牢捂著。香玉啊香玉,枉費你對皇帝那般尊崇,幾乎當他是今世聖人,你可知道,坐在龍椅上的人,真能毫無瑕疵嗎?”
思緒發散,曹沾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同時也為自己的選擇而慶幸。此時他已因對外洩露職事文件而停職調查,官身多半是保不住了,可他卻覺一身輕鬆。更因汪士慎之死激起了滿腔戰意,誓要將國中那些惡德工商狠狠滌盪乾淨,讓仁義廣及一國,這才對得起軍人的犧牲,對得起民人的期待。
來找朱一貴,就是要商量下一步的行動,他也想好了,若是此案能有進展,他也準備進東院,有朱一貴幫忙,先進縣府院歷練一番也不難。
“唔……小曹啊,你放心,我朱一貴絕不會被黑惡勢力嚇倒!汪社首的理想,小曹你的心願,我都會一併扛下!咱們同心協力,好好整頓這天下人心!我們的目標沒變,還是國中工商!之前還只是討伐他們不仁,現在更要找他們索回血仇!”
朱一貴凜然表態,曹沾很是感動,連聲囑咐朱一貴小心安全。
十月三日,兩院和政事堂人馬,包括代表皇帝的中廷秘書監楊適,以及汪士慎好友、各學院山長等社會人士,都齊聚天壇西南角的宏德祠,汪士慎的國悼儀式在此舉行。皇帝追封了汪士慎一大堆頭銜,包括汪士慎之前堅辭的爵位,還將其靈位納入專門為布衣所設的宏德祠。
悼念會莊重肅穆,先是楊適誦讀了皇帝親筆所寫的悼文,接著是政事堂宰相薛雪和東西兩院總事致悼辭,進行到大家都不怎麼在意的親朋好友致辭時,朱一貴上臺,一番話讓充斥著哀傷氣氛的冷肅現場頓時燥熱起來。
“汪公殉於國事!舉國與此仇獠不共戴天!仇人是誰,其實已不必查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