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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堪堪躲過,驚出一身的汗。
老人氣喘吁吁地喊道:“滾!滾去你的朝廷!爹孃養你十八年,供你吃穿,什麼時候成了朝廷養你了?”
少年人咬著牙,恨恨吐出一聲:“果然是聽了南蠻的愚論!無君無父,南蠻就會這一套!”
面對父親的憤怒,少年人一揚辮子,意氣風發地道:“爹你等著,國難當頭,正值朝廷用人之際,我林遠傅不闖出一番事業,絕不還家!”
不再理會氣得直打哆嗦的父親,林遠傅昂首離鄉,不幾日就到了鎮洋縣,聽說江蘇巡撫李拔在這裡為年大帥招募民間志士。
“現在管事的不是年大帥,而是馬爾賽馬大帥,哪裡人?什麼身份?有什麼長處?”
招募攤子前排著長龍,看樣子志士不少,可林遠傅覺得自己不同,其他人估計多是奔著銀子來的。
“童生?會土木之學?不錯,在這江南,童生就跟農人一般不值錢,懂土木營造的人可不多。來來,在這簽上名,今後就跟著我諸葛先生混了口嗯,鄙人諸葛際盛,如今在李憲臺門下當差。”
守攤子的是個讀書人,比林遠傅大個七八歲模樣,眼珠子轉得格外滑溜,讓林遠傅心中暗中鄙夷,覺著此人就是個小人嘴臉。可聽他自稱李憲臺門下,頓時又覺自己卑渺起來。
“一個憨傻窮酸,也算能用吧……”
諸葛際盛對林遠傅是這麼評價的,當他回到蘇州時,身邊已跟著包括林遠傅在內的二三百號人。
“憲臺,這都是太倉一帶的可用之人,別看他們人少,鄉間都有一夫族人。只要曉以利害,施以恩義,萬人大軍,百千幕僚,旦夕可得!”
諸葛際盛向李拔彙報道,後者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諸葛此人是自薦上門,李拔覺得此人對南蠻內情還算了解,就收為幕僚,幫著辦一些雜事。去太倉一帶募人,也是因馬爾賽、李衛和年羹堯三駕馬車,把江南官面上的資源吃得死死的,他想伸展一點手腳都無比侷促,只好從支應馬爾賽錢糧的賬目中挪出一部分,自己募人來應付各方面事務。
“憲臺真的需要掌牢一批人,照小人的推算,朝起”,…怕是要跟南蠻議和,之後就會推出一些人,跟南蠻在江南生耗,憲臺可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選。”
見李拔猶自發呆,對自己辦的事毫不在意,諸葛際盛乍起膽子,為自己的前程,自己的理想,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李拔果然受驚了,“議和!?馬爾賽的大軍正四面匯聚,北面鄂爾泰和西面田文鏡也卯足了勁地在支應兵丁軍哦,諸葛……,你何出此言?”
諸葛際盛笑道:“今上未動西山大營,還要馬大帥在江南自籌錢糧,這是要跟南蠻一打到底的架勢麼?當然不是,馬大帥今日的打,為的怕是他日之和。”
李拔也笑了:“這是《中流》報上的說法吧……”
諸葛際盛羞慚道:“憲臺洞燭明鑑,小人這點學識,在憲臺這皓月下,不過是米粒之光。”
李拔揮手道:“既是一直在看《中流》,見識也非俗人能比,你說得對朝廷是在傳著和議的風聲,本憲憂惱的是,為了這和議,江南會亂到何處,本憲到底要擔何責。”
諸葛際盛眼瞳放光,壓低聲音道:“憲臺為何先思責呢?兩位大帥一位制臺在前,憲臺不想著推責,難道還要在這三位手中奪責!?”
李拔一愣,此時才感覺這個諸葛,似乎真有點料。
“憲臺若是能推盡眼下的責,他日江南該是越亂越好,到那時……”。
諸葛際盛這麼一說,李拔已是心中透亮,趕緊止住,嘴角卻已揚起一絲淺笑。
蘇州,江南經略行轅,馬爾賽對年羹堯咆哮道:“別以為我馬爾賽好欺瞞金山衛的槍炮聲全是朝天放的!那白道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