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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李肆道:“但我所負之責,就是要讓天下人評判,度量,看我所作,究竟離大同之世有多大差距。為君者,註定是要揹負罵名,這也是無逃避的。”
連連說到“無逃避。”段雨悠冰雪聰明,已有所悟。
果不其然,李肆開始延伸話題:“不論何人,既生在世,也有諸多無逃避之事。是男是女,你無選……這條不算口身為人子,你無選擇父母,身為族裔,你無選擇血脈族群。血脈所載”也總有既定的命運。
但這命運並沒有繫結幸福還是苦難,枷鎖還是自冇由,也並非人世的終點,將未來盡數遮蔽。命運不過是路途上的驛站,把未知的人生一點點連線為已知的路程。這條路最終通向何方,是天堂還是地獄,都取決你自己的選擇。”
段雨悠明白了,她眼瞳發光,一掃之前的萎靡神態,帶著點興冇奮地道:“那麼天王,這又是哪位歐人所論?九秀娘娘譯完了麼?”
李肆撓撓鼻子,他也明白了,女人這種感性動物,腦細胞的神經元天生就對“命運”、“幸福”、“苦難”一類詞彙所指的思維方向有反射加幅。安九秀按照他所定的書單,從歐人那弄來不少書籍翻譯,段雨悠自然也有所接觸,對他這番完全不合華夏古語的詞句都當是歐人書上撤運來的。
李肆聳肩道:“想看啊,嫁給我,別裝傻,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一樣,這是你的既定命運。”
段雨悠嘆氣道:“小女子此命,是跟天王和叔爺要跟我說的秘密相關吧。”
她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試探地問:“難不成小女子還是朱家之女?”
無涯宮在黃埔的東北角落,最南面就是黃埔碼頭,中間偏東方向是黃埔講武堂,偏西方向是黃埔書院。
見到段宏時,老頭先就是一頓抱怨:“你怎麼就放那薛雪小子去北面呢,正想讓他修訂《利維坦》,同時琢磨該怎麼跟我華夏君王相契,你卻讓他去當細作!以那胤俱的性子,成事之日,就是他丟命之時!”
李肆無奈地道:“是他自己對滿並上層和皇權運作感興趣,想借機看得更深,老師放心,他的安全絕無問題。”
聽得師徒兩人隨口說著如此機密的話,段雨悠杏眼圓瞪,這時段宏時才將目光轉向自己的侄不”女:說了一句讓段雨悠就覺自己真是命運既定的話:“雨悠啊,五年前你早聽叔爺的話,也不至於現在苦惱。”
算是吧,五年前就認了李肆的話,那就是她主動選擇的命運,現在卻成了隨波逐流的可憐兒。心中苦楚,段雨悠沒好氣地追問起自己叔爺,到底是怎樣的秘密,決定了自己的命運。
段宏時說:“你確實是朱家之女。”
段雨悠楞了好一陣,才呆呆地笑了下,低低道:“果然……”
反應不太對,似乎這姑娘早有所料,可李肆和段宏時也不驚訝。
段宏時點頭:“沒錯,你小時候翻箱倒櫃找《西遊記》時,看到的那捲族譜是真的,你父親當時說是替別人保管,那只是遮掩。”
段雨悠蹙眉搖頭:可這跟我必須嫁李肆有什麼關係?我只是松安兒家!他娶了我,就承了朱明大義?這是華夏,不是女兒家還有名位承龔之權的歐羅巴!”
段宏時點頭又搖頭:“你說狗是沒錯,可問題的關鍵不在你,而在你父親身上。”
這確實讓段雨悠糊塗了,李肆介面道:“你父親……是大明襄王朱常澄嫡孫,算起來該是慈字輩。”
明時朱林奪了建文帝之位,宗室嫡系就變成了燕王系,命名以朱元獐所定“高瞻祁見佑厚載栩常由。慈和怡伯仲,簡靖迪先獻”二十字為行輩。
這位朱常澄本是襄王之下福清國王,後被南明弘光帝封為第九代襄王,永曆亡後不知所終,在前明藩王裡不是什麼顯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