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心中一抖跟勝利相比。那些挫敗也更刻骨銘心尤其是……還好這裡是亞洲能不去面對那種敵人真是太好了。

已經深入紅衣右翼三四里深迂迴衝鋒的哥薩克騎兵之前是紅衣第二道陣線和第三道陣線之間的縫隙。第二道和第三道陣線側翼的步兵們正迅速展開一個個橫陣乃至空心方陣連線而起但這兩道陣線分屬兩個不同的師相互之間協同不足。一旦衝入這道縫隙勝利就不再遙不可及了。哥薩克騎兵絕少正面衝擊步兵陣列但尚未成型的陣列線在哥薩克眼裡就是美味佳餚。

似乎已看到紅衣步兵的驚恐面容正不斷提速的哥薩克騎兵們把馬刀揮得呼呼作響嘴裡的呼嚕怪聲叫得更響亮了。

置身衝鋒佇列中央穆拉維約夫微眯雙眼收斂著其他觀感。準備接收敵人的驚恐慘呼。炮彈的呼嘯聲霰彈的爆裂聲不絕於耳這些都被他的意識擯棄在外。

紅衣的步兵陣列線雖然讓排槍火力更為猛烈但隊形卻比這個時代的歐洲對手更為薄弱紅衣的火炮雖然比歐洲對手先進運用比歐洲對手嫻熟之前甚至在中央陣線用什麼古怪火炮搞了一次密集轟擊但只要沖垮了步兵陣列。那種火炮就再無用武之地總之最好的機會已經把握在手中。

穆拉維約夫等了片刻預料之中的慘呼聲響起漸漸匯聚成潮他的大鬍子也一分分高揚……

等等……不對!

穆拉維約夫猛然睜眼看向東方。也就是衝鋒大潮的左翼這呼聲不是慘呼而是驚呼還來自於哥薩克人。最初只是雜亂之聲接著匯聚成沸沸揚揚的鼓譟。

“呼撒!”

“苦撒來了!”

驚呼聲漸漸清晰而哥薩克原本如水銀瀉地的衝鋒也為之一頓正激情澎湃的哥薩克人不僅放慢了馬速還紛紛偏轉了馬頭竟有調轉馬屁股倉皇奔逃之勢。

呼撒?苦撒?那是啥?

穆拉維約夫還沒醒過神來可當他策馬奔出佇列將自己側翼一眼攬盡時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主宰了他的身心讓他下意識地也叫了一聲:“呼撒!”

hussar……或者是gussar這個哥薩克原本熟悉到骨子裡的名詞因為置身西域跟這個詞所代表的事物絕不可能發生聯絡所以穆拉維約夫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可兩三里外正從第三道步兵陣線後方繞過來的一股洪流漸漸清晰時穆拉維約夫再遲鈍也明白讓部下慌亂不已的恐懼之源是什麼了。

hussar或者gussar塞爾維亞語意思是“強盜”。

這個詞另有來源原本是塞爾維亞人對劫匪強盜的稱呼但漸漸被哥薩克人用來代稱他們的命運魔主。

一個詞所含的歷史都有深遠轉折就如哥薩克一詞意為“自由的人”指的是逃離金帳汗國的統治在南歐平原生活的斯拉夫人。後來漸漸縮小範圍特指在頓河和第聶伯河生活的“自由人”。

這些“自由人”為什麼自由呢就是因為波蘭的hussar“解放”了他們。

波蘭騎兵後世漢譯為波蘭驃騎兵或者叫波蘭翼騎兵他們就是哥薩克的命運魔主中世紀末期哥薩克人投向俄羅斯就是因為波蘭人的壓迫。而波蘭翼騎兵在其中扮演著最具威懾力最有恐懼感的主角。

“不可能的!波蘭人怎麼可能跑到這裡來了!”

原本在心中沸騰的戰鬥熱情驟然熄滅穆拉維約夫甚至聽到了自己牙關在咯咯撞擊。

那股洪流還只是小跑踩踏起的塵浪只裹住了半個半身馬騎士身影清晰可見。紅衣銀甲銀盔跟之前所見的賽里斯胸甲騎兵沒什麼兩樣。也就是頭盔的紅纓更高更粗一些。但這些特徵都被穆拉維約夫下意識地忽略了另一個特徵已撐滿了穆拉維約夫的視野。

翅膀紅白相間的巨大翅膀在每一個騎兵身後鼓盪著讓他們看去就像一隻天鵝拍翼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