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練勇一樣。”

很快話題就轉到了眼下的形勢,這也是兵丁們聊天的傳統套路。

“運氣好個屁!沒聽說南蠻靠一條怪船,就把嶽大帥的水師打垮了,大帥的兒子都被抓去了,急著把咱們襄陽水師調過來,就是要跟那怪船拼命!”

“嘶……吐著黑煙,叫聲就像是龍王出水的怪船?武昌鎮的人說,那船最厲害的還是炮,一炮能隔著三五里遠,就轟爛咱們的一條船,他們幾十條船圍攻人家,結果還被打得落花流水。”

“完了,這日子可算過到頭了,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跟南蠻打仗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這麼多年都處得好好的,現在又打起來,為的是啥啊?”

武昌鎮水師的遭遇頓時引起熱議,連帶幾個馬兵級別的船頭都摻和進來了。

“最近華容在發什麼告貼……”

有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句,眾人頓時不言語了,目光躲躲閃閃,捉起了迷藏。

“其實不少人都看過了吧,咱們這一哨有三條船,還都是中趕繒,算算能得一萬兩銀子,再加上人頭,每人能分……一百多兩呢。”

有膽大的打破沉默,來了這麼一句,眾人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熾熱,但卻還被什麼絆著,並沒有熱烈響應。

“不止這個,還可以入南蠻的海軍,海軍啊!聽說他們的待遇比紅衣兵還好……”

終於有人作了補充,眾人更是憋得難受,有些人飯碗已空了,筷子依舊咣咣攪著。

“空口白牙,誰信啊?到時候船一繳,人一殺,下了地府可沒處喊冤。”

“告貼上有施大將軍的孫子作保!南蠻還缺銀子?南蠻還犯得著為你一個小兵丟了信譽?”

“說得懸乎,誰真有那告貼?”

再有愣頭愣腦的終於撕開了那層無形的遮掩,有人受不得激,伸手就要掏東西,正是那扎著寬皮帶的朱三,可手到懷裡就停住了,接著人也跪到了地上。

不止朱三,所有人都跪下來叩拜,他們的管哨外委千總,正陪著一個地位更高的軍將巡視過來了。

王外委朝襄陽水師協中營遊擊介紹道:“陳中軍,人都在這,標下這一哨有三條中趕繒,六十六個兵,三十二個船工,絕無貪吃兵額之舉……”

那中軍嗯了一聲,嚴肅地道:“今日南蠻在華容偷發告貼,惑亂軍心,副戎有令,一查到底,一哨一隊都不能漏下!”

王外委點頭連連,中軍細細觀察著他的反應,再說道:“查到了什麼也不要聲張,副戎可不想讓嶽大帥分心。”

王外委品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很堅決地道:“標下唯副戎馬首是瞻!”

兩人離去,這邊的兵丁安靜了好一陣子,有人慘聲道:“上頭都下來清查人船了,這就要開打了麼?”

那朱三卻道:“告貼上說,官老爺帶船南投的,船銀三成給官老爺……”

眾人憤憤不平:“憑啥這事也要優待官老爺啊!?”

四月開始,江西已是戰火紛飛,西山大營和江西兵三路出擊,跟英華軍在袁州、臨江和建昌三府展開大戰。

湖南一面,鄂爾泰匯聚武昌大營另一半人馬,加上湖北綠營其他鎮協,繼續壓迫嶽州,而嶽鍾琪則以武昌大營一萬三千火器軍緩攻常德,更有四百多條戰船,一萬多水兵組成的龐大水師,在洞庭湖西面遊弋,一面控制洞庭湖水路,一面擺出隨時登陸洞庭湖南岸的架勢。

跟陸上不同,水路安靜得多,嶽鍾琪擔心被那艘怪船各個擊破,都是以快哨船巡查,後面再跟三四十條戰船組團而行。

好幾日都沒南蠻船隻的活動跡象,更見不著那艘怪船,嶽鍾琪心頭越來越穩,之前的訊息已被確認,那艘快船出了毛病,再動彈不得。洞庭湖水路,完完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