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擊,如他們所料,幾輛馬車的車廂被推上了橋,後面還跟著三四百rou搏兵。

誰都不是傻蛋,清兵這邊很快就調整了策略,朗鄭兩哨的排槍,只將一二十個車廂沒能遮掩到的清兵擊倒,而他們這一冒頭,也有好幾人被急襲而來的箭雨shè倒。

朗鄭二人眼睛都開始紅,正在考慮是不是下令上刺刀,十多輛馬車疾馳而至。三四百名司衛,帶著十多mén神臂炮,在橋頭兩側展開,王堂合那熟悉的嗓mén在司衛們耳裡回dang著。

“狠狠地幹這麼féi的rou,難得的機會”

兩軍隔河,槍炮轟鳴聲猛了數倍,河對岸的鳥槍弓兵如割草一般倒下,頓時招架不住。頂著馬車衝到了橋中間的rou搏兵下場更悽慘,十多mén神臂炮從左右兩側夾擊,上千顆霰彈在橋面掀起了一場金屬風暴,無情地翻攪著血rou。這次清兵們靈醒多了,一個個拔tuǐ就跑,居然逃出去了大半。

“痛快”

司衛們歡呼起來,王堂合卻嘆了口氣,為了打退這次衝擊,不僅用上了後備隊,還將其他地方的守軍調了過來,只在碼頭和貨倉各留了一哨監視,可是不小的冒險。

最重要的是,青浦貨站的力量,終於完完本本顯1ù出來。

殘陽如血,胤禛上了廣州西面的城牆,看著遠處升騰的硝煙,既是釋然,卻又凜然。如他所願,終於把李肆bī反了,連他留守的青浦貨站都如此強硬,這個人不止是邪魔,還是潛藏在廣東的一個禍患。

火銃……強炮……想到之前聽到的戰況通報,衝上去的一百人瞬間全滅,一絲畏懼在胤禛心中芽,自己是不是cao之過急了?雖說李肆的根底,在自己的bī迫下一點點顯1ù,可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萬一搞得一省糜爛,皇阿瑪會認同自己的處置?他是把自己當刀,該沒想過讓自己當炮吧……

胤禛很清楚他老子康熙的行事手段,還以此為榜樣,總是細心揣摩學習。就他所知,除了當年太過年輕,撤三藩時捅出了天大窟窿,之後做事從來都講求謀定而後動,務求一而至,絕不讓事態不可收拾。不管是收臺灣,還是討噶爾丹,包括在關外和俄國人的對戰,康熙都是穩步佈局,沒有絕對把握,甚少冒險。

想到這裡,胤禛心中也越來越不踏實,就在這時,在前方觀望戰況的隨從回來彙報了

“死兩百傷三百連橋頭都沒攻進去?對方起碼上千,全是洋式火銃?”

胤禛眼前黑,身體也晃了一下,隨從趕緊扶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去告知楊琳,把所有稟報反1uan的呈文全都壓下前方的兵,旗幟也都落下來”

胤禛這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事情……變質了。

bī出一個反賊不是功勞,只有拿到人,或者平了反1uan,這才是功勞。如果沒能控制住事態,讓1uan子搞大,那自己沒有功,只有罪,還是大罪

想到自家老子治天下五十餘年,安寧已有二三十年,胤禛這個二愣子,終於出了一身冷汗,他害怕了。可就因為害怕,他橫下了一條心,這不是造反在他收拾好尾之前,造反之事,絕不能捅到京城去

看向北方,胤禛又在衡量,是不是先別管這裡了,等北面塵埃落定再說?

“不……這裡居然放下了千人之軍,一定存著什麼秘密,或者是李肆所珍視的要物。”

胤禛一拳頭砸在城垛上,青浦貨站,必須拿下

西關以南,洋行碼頭,一群人聚在酒樓頂層,從這裡看去,青浦貨站硝煙瀰漫,像是仙山瀛臺一般。

“真沒打進去?”

“我早說了,李肆的手下,一個頂十個沒有萬人,那四……爺想要拿下青浦,怕是難。”

“李三江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