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的“歐奸”,西班牙因美洲殖民地與賽里斯的經濟往來而痛並快樂著。對跟賽里斯為敵的一切提議都敷衍了事,荷蘭更因爪哇這隻孤懸在東方的睪丸被賽里斯緊緊捏著,連聲大氣都不敢出,更關鍵的是不列顛已經確立了跟賽里斯長期和平相處。東西相踞的戰略。

法蘭西能拉到的只有俄羅斯,後者對賽里斯在中亞和西伯利亞的進逼而心急火燎,但就靠俄法兩國聯手,還沒等他們的拳頭落到賽里斯身上,周圍一圈國家就圍上他們了。

於是法蘭西就只能坐視不列顛與英華商業聯盟攜手,源源不斷將各類商貨或傾銷或走私到歐洲大陸,隔在身後的奧地利等國也只能乾瞪眼。特蕾西亞女王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之後最要緊的一件事。不是收回西里西亞,而是穩住國內經濟,不讓來自東方的商貨奪走她國庫中所剩無幾的金幣。

有這股狂風在,歐陸不斷升溫的烽火,同時也在不斷降溫。

但歐陸歷史的慣性太大,來自東方的冷潮只吹在側面,戰爭並沒有被扼殺,只是被推遲了。

相對東方的威脅。新興崛起的普魯士才是套著神羅帝國這層皮的奧地利,乃至整個歐洲大陸舊秩序的致命威脅。女王特蕾西亞座下的外交雄才考尼茨首相組織起了“逆轉同盟”,把幾乎整個歐洲大陸都拉到了奧地利身邊。結起針對普魯士的同盟。

不列顛首相老皮特基於對法蘭西的天生警惕,以及保住不列顛王國對漢諾威所有權的期望,與普魯士結成了防禦同盟,這個同盟正撞上考尼茨所拉起的反普同盟。1759年下半年,不列顛發現自己有被普魯士拉上賊船,跟整個歐洲大陸為敵的危險,態度開始搖擺起來。

腓特烈二世孤注一擲,在絕望中起兵,1759年9月,派兵進入加入了反普聯盟的薩克森。戰爭就此爆發。

英華通事院(由通事館升格)歐洲副院沒有置身事外,實際在戰爭之前,英華與普魯士的關係就已非常緊密了,雙方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結束後就籤立了友好互助條約。扶持普魯士這個新興崛起的內陸國家,藉以破開歐洲舊秩序,這是每一個通事學院的學子都會在畢業策論上談到的“制歐方針”。

透過荷蘭中轉。跟普魯士保持貿易往來,乃至進行小規模軍事合作,這已有多年鋪墊。腓特烈之所以敢於孤注一擲,就在於他要不到不列顛的戰爭貸款,還有賽里斯願意給,當然,這些貸款都得用來購買賽里斯提供的軍事物資,他緊急擴充的普魯士大軍,人人身上穿的軍服,都是……而守備部隊所用的步槍,還都是賽里斯四十年前的舊式滑膛槍。

除了給錢給物資,賽里斯更赤膊上陣,聲稱要履行賽普友好互助條約,出兵歐洲大陸。

當時反普同盟的大多數成員國還都以為賽里斯只是裝腔作勢,法蘭西的路易十五認為賽里斯是想壓迫他完全放棄印度利益,而奧地利以為是要逼歐洲各國訂立自由貿易協定,允許賽里斯商貨通行整個歐洲,只有俄羅斯的伊麗莎白女沙皇嚴正警告說:“賽里斯就是瘋子!他們說得出作得到!”

俄羅斯在中亞節節潰退,西伯利亞更是丟得差不多了,更面臨著賽里斯跟奧斯曼攜手,在它肚子底下使勁的困局,對賽里斯當然是恨之入骨。

實際上俄羅斯說這話也只是個姿態,伊麗莎白女沙皇的真正算盤是讓這個反普同盟升格為反賽普同盟,她可沒覺得賽里斯人有膽子,有能力派兵跑到歐洲來。

可到1760年2月,來自賽里斯的戰艦和運兵船在荷蘭登陸後,紅衣如潮,這才讓反普同盟各國傻了眼。他們終於認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賽里斯有膽子來,有能力來!而且之所以有膽子,有能力的原因,是賽里斯跟不列顛是一夥的!他們面臨的不是孤立的普魯士,甚至不是賽普同盟,而是賽普和不列顛的大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