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就基本沒太大危害,就是這轟鳴難受,新兵彈子真要被嚇住。

一枚手雷在齊白城的背上砸了一下,再落到地上,就嗤嗤冒煙,齊白城一腳踹到坡道里,滾了好一陣,才轟聲炸開,掀翻一具屍體。

起身時,再看到好幾枚手雷就在山坡下炸開,估計是清兵剛脫手就炸。齊白城幸災樂禍地呸了一口,早年紅衣擲彈兵也遭過這罪,可二十來年下來,設計不斷完善。作坊工藝也漸漸成熟,這種情況幾乎已經絕跡了。韃子以為這手雷沒什麼奧秘,可以隨便山寨,現在可算遭了報應。

“殺南蠻——!”

“殺啊——!”

清兵官長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手雷不靠譜,扯起嗓子下了衝鋒令,大群清兵嗷嗷叫著,自坡道蜂擁而上。

“列隊——!”

“瞄準——!”

“開火——!”

齊白城這邊已經嚴陣以待。一百來人列作三排密集橫陣,待清兵人潮湧上山坡,近到不足十步時,才三排齊射,剎那間,山坡上如猛現一隻巨掌,迎面拍上清兵人潮,槍彈如肉聲噗噗不絕。最前面的數十清兵彈跳扭曲不定,胸口、臉面噴出道道血線,再被後方人潮推倒在地。鋪成一道血肉之路。

這一道排槍打得清兵瞬間懵了,原本身前還有好幾人,現在卻空蕩蕩,直面那可怕的全甲紅衣,大多數人都驚惶不知所措,少數清兵舉槍開火,可背後左右的擠撞讓他根本來不及也不可能瞄準。

零星槍聲裡,擲彈兵佇列中仆倒幾人,更多隻是叮噹脆響,經過精密鍛造和淬火工藝製成的胸甲正面足以抵擋清兵的槍彈。

“棄槍——!”

“砍——!”

齊白城再高聲發喊。擲彈兵們同時丟掉火槍,從地上撿起各式武器,朝前猛撲,與清兵迎面相撞。夜色中,燈光下,擲彈兵身上的甲冑和手中的刀斧反射著森冷的寒光。

咣咣之聲不絕。清兵人潮像是一支朽爛長矛,正躊躇著是進是退時,卻被一道鋼鐵之牆狠狠撞上,瞬間仆倒在地的無數清兵,就如那應聲而裂的長矛前段。

齊白城當面的一個清兵就是鮮明寫照,他的刺刀正中齊白城胸口,可胸甲的雞胸脊線卻將這一刺滑開,那清兵還沒來得及收勢站穩,一柄似斧似刀的兇器就剁在了他的肩頭,筋肉撕裂,骨骼粉碎的聲響清晰入耳,那清兵甚至有一種置身肉鋪,正看屠夫斬骨的錯覺,接著他就看到自己的一隻手臂帶著半片胸膛垮了下來,那兇器一直劈到了他胸骨底端……

厚重背脊,二尺長的刃鋒,粗大的把柄,根本就是一柄大號的斬骨刀。紅衣擲彈兵個個體格魁梧,臂力過人,刺刀對他們來說顯得太過文雅。各個部隊的擲彈兵都有自己的專用冷兵器。齊白城麾下擲彈兵都用“斬骨斧”,這來自於他在羽林軍白城營劉澄手下的習慣。

“砍——!”

前排的是短柄斧,後排是長柄斧,本以為苦練了紅衣絕技刺刀術,就能跟紅衣抗衡的清兵一片片倒下,個個肢殘軀缺,噴血如瀑。

大片清兵轉身奔逃,直到一群同樣頂盔著甲,手持刀斧的鐵甲兵自坡道跨上山坡,崩潰之勢才勉強堵住。

敵我都在進化,武衛軍也有類似精銳擲彈兵的鐵甲兵,不僅身材高大,還個個身懷巨力,武藝非凡。

“軍官——!”

齊白城一邊喊著,一邊丟開砍骨斧,再伸手從後腰摘下他的三眼短銃。

所有目長、隊長手裡都多出了這麼一柄武器,十來柄三眼短銃指住緩步上前的鐵甲兵,連扣扳機,槍管轉動,不到十步外,清兵這些揮著彎刀斧頭的鐵甲兵根本就是閉眼可中的靶子,蓬蓬槍聲裡,一個個鐵甲兵如推金山倒玉柱,轟隆砸倒在地。

三眼短銃在西域戰場獲得了實戰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