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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乃國法的大旗也沒不會留下破綻。
可是……聖君是自己的目標?他這三十年真是為自己虛名,早早一統天下,比照康熙裝飾一番,不早就是千古一帝了?
天刑乃國法的大旗就沒有破綻?未立起來時,處處是破綻,真歷百年而立,破綻再多也會屹立不倒。這世上沒有百分之百完美的開頭,求完美,就永無開端。
李肆收回投在半空的目光,悠悠道:“漢翼,我知你心,不過……不管是你的四哥兒,還是你的皇帝,與你,與大家,並非是一體的。是你們在領著這個國家,領著華夏向前走,而四哥兒我,皇帝我,還得照顧著瞻前顧後乃至畏縮後退的人,得在國勢與公道中以權謀輾轉,得犧牲小仁求大仁,居此位置,就再不是聖人。我的名聲只是作為的影子,如果捨本逐末,為名而名,何須開此新世?你之所求,不準!”
於漢翼抗聲道:“可是萬一……”
李肆笑道:“萬一?現在已有萬一了,你敢說國中無人揣測汪瞎子之死是我下的手?今日愛我之人,明日或會恨我,今日恨我之人,明日或會愛我,此時之名又有何用?要說名聲,漢翼啊,你怕是不明白,百年後,若華夏還蒸蒸日上,國勢不衰,我今日便是累累劣跡,後人也尊我是有道聖君。百年後,若華夏墜難,國人困苦不堪,我今日便是至聖至仁,後人也要唾為無道昏君。”
說了這麼多,李肆心中就一個徹悟:在朱一貴這事上,他不需要自縛手腳,更沒必要在乎名聲。什麼時候皇帝成為虛位乃至被時代拋棄,國法才能真正替代天刑。在此之前,國法不適合制裁朱一貴,皇帝就得充當公正與正義的最後一道防線,這本也是華夏帝王大義的根基之一,他丟了君父,卻不能丟了這一點。
李肆斂容道:“於漢翼,朕令你……”
於漢翼長嘆一聲,長拜接令。
十月十四日,秋意更濃,國中喧囂熱意也更為濃烈,而肇始者還在賣力地攪動著。
龍門學院大門外,朱一貴和杜君英剛結束了與學子們的交流,正準備上馬車離開,門外圍滿了學子乃至行人,都滿懷敬仰地求寄語簽名。
護衛兩人的警尉想把人群隔開,卻被朱一貴斥退,“你的職責不過是護一人,本院事聽民聲,知民情,職責是護天下人,兩相比較,孰大?”
將警尉趕得遠遠的,朱一貴在人群裡掃視著,見到一抹身影,既是緊張,又是欣慰,他並沒注意到,杜君英和他的神色一模一樣。
在人群中寒暄一陣,朱杜二人離了人群奔馬車而去,就在警尉鬆了口氣,正跟上前去時,劇變驟生。
一個人衝出人群,手臂一晃,兩把短銃同時亮出,槍口直指朱杜二人。
在那一瞬間,朱一貴暗道終於來了,他需要作的就是趕緊抱頭趴下。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在他腦子裡已轉了無數遍,會有兩槍,一槍打中馬車,看似是奔著他去的,一槍打中杜君英,看似誤傷,或者是杜君英捨身護他。
這是他早已謀劃好的,來人是臺灣本家心腹尋得的殺手,本就是杜君英當年在鳳山所殺清將的兒子,還允諾事成之後遮護其到鳳山隱居養老。當然,鳳山就是他朱一貴的大本營,只要去了鳳山,殺手是死是活,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儘管此舉很有風險,可一旦事成,不僅能除掉杜君英,洗清他朱一貴的嫌疑,還能再度提升他的名望。看,他朱一貴也成刺殺物件了,汪瞎子的遺產將被他全盤繼承。
槍口就在不到兩丈外,朱一貴篤定地抱頭,即便槍口像是指著自己,他也沒太驚懼,甚至還在贊這殺手演得專業。
蓬……蓬……兩聲槍響,一前一後,相隔不到一秒,一槍打中人,一槍打在馬車上,跟朱一貴的謀劃完全吻合。
只可惜,目標卻顛倒了,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