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真喘了。濁氣,可看看一地屍體傷員,這可是三個人造成的,不由得悲從苦來,之前的充盈自信,也開始急速下洩。

神槍手又開始發威,旗兵們再被開瓢了幾人,紛紛嚇得緊緊貼在街壘上,不敢動彈半分。

“壓住了,開始吧。”

街壘對面,蔡飛一邊打量著三個擲彈兵身上鐵甲的受損程度,一邊揮手發令,一門十二斤炮從後方街道里推了出來,隔著四五十步遠,直直對準了前方街壘。

“炮!”

“火炮!”

“將軍炮!?”

街壘後,掛真和部下們眼珠子也像是被神槍手打爆出來一般,高高凸起。

“無恥!卑鄙…”

掛真氣得想要吐血,太欺負人了,把炮拖到城裡來轟人,什麼時候聽說過這種事!?

“弓箭!小炮!打過去!”

桂真急得連聲高喊,可連他自己都不敢亂動彈,其他人更是被神槍手和扔炸雷的嚇住”不敢抬頭亂動一分,只盼著賊軍湧上來肉搏。

“撤!進左右屋子…”

掛真很有決斷,城牆都架不住炮轟,這街壘是甭指望了。

他帶頭,其他人爭後,人群剛剛左右分散,砰聲悶響跟著轟聲巨響幾乎同時入耳,然後天地就顛倒了。

瞧著漫天飛的人影和碎磚木片,蔡飛跟著部下們嘿嘿笑了,總司“不,天王果然是神算,神槍手和擲彈兵壓制,十二斤炮抵近轟擊,什麼街壘能攔得住?

“別動!”

見部下正要朝前衝,蔡飛喝止住了。

“掩護左右,把炮推到那些營房的側面,爭取一炮拆一排!”

蔡飛強調著範晉和張漢皖層層交代下來的戰術。

“今天這一戰,炮兵是主角,咱們步兵的任務就是保護火炮。”

同一時間,在其他幾處街口,翼長哨長們瞧著飛昇上天的街壘,也都跟部下們如此交代著。

“他們要龜縮?那就用炮轟,一排排拆屋子!舊城改造工程提前幹了,一舉兩得!”

這就是李肆交代給範晉的城管戰術,先壓制對方步兵,再把炮推到近前狂轟,街壘不說,旗人區大多都是板築夯土牆立起的長長營房,對準側面,一炮就是一排,裡面躲多少死多少。

從花塔遠望,炮聲隆隆,煙塵四起,卻沒聽到多少喊殺聲,管源忠心中一點也不踏實。起碼有二三十門炮在四處此起彼伏轟鳴不停,原本預想的計劃,“在如此猛烈的炮聲面前,似乎已經化作了泡影。

“大人!太慘了啊……“……我們上百號兄弟退在營房裡,想趁著賊軍從街道上衝過時側擊,卻不料”“不料側牆一炮打來,徑直貫穿了整座營房,上百人……“……上百人不是被炮彈當成擊成備粉,就是被倒塌的屋瓦牆柱壓死!大人啊一一!”

馬鷂子領命去前線觀察,卻被退下來的一個佐領拉住,定睛一看,竟然是營中勇將掛真,此刻一臉紅白腥物,兩眼幾乎也翻了白,就語無倫次地喊著,顯然是被嚇破了膽,不由冷氣直抽。

遠處再是轟的一聲,像是一大排房屋塌了,大群旗人正呼天搶地地奔逃過來,馬鷂子一顆心死死沉下。

“召集精兵,退守六格寺,或許還有機呢……“……”

馬鷂子暗自有了決斷,六榕寺不僅有花塔,附近就是旗倉,聚足了人手,不再受老弱婦孺和膽破的潰兵牽累。

“我們該怎麼辦?馬領催!…”

桂真抱住馬鷂子的腿喊著。

“不想死,就讓別人死!有點膽子的,就該衝出去殺!”

馬鷂子一腳踹開掛真,不屑地吐了。唾沫,徑直轉身而去。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