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草原,錦旗招展,大軍如潮而進,他因打敗噶爾丹而長吐一口氣,就在馬上所作的御詩。

平三藩,收臺灣,敗噶爾丹,這是他的武,而他倡儒興文,大清也在這華夏穩穩紮根。幾代君臣苦心經營,他寬仁而治,臣子持賢而佐,清廉之臣輩出,歷代未有。康熙五十二年的萬壽大禮,更是砥定他歷代未有的盛世治名。

可就在這萬壽大禮之後,那色彩豔麗的記憶碎片驟然黯淡下來,他的治世也就此轉頭向下。

所有碎片都帶著一根黑線,黑線的盡頭,是一尊立在天地之間的巨像,而在那巨像之後,卻是另一些豔麗碎片,那該是他繼續坐享盛世太平的歷史,可就因為這尊巨像的阻隔,那些碎片,徹底變成夢幻。

“李……李肆!”

康熙的意識在狂呼著,我不該是這般下場,我不該死,我是大清的聖君!

那巨像轟然笑了,有如神明一般地下達了宣判。

“愛新覺羅玄燁,你的生命,就此終結,你的歷史,也到此為止。跟著你一起終結的,還有遮蔽整個華夏的滿清之治,未來的天下,將是一番你絕難明白的景象。”

“你的罪狀,即將受到審判,而你的子孫,也將一個個跟在你的後面,架上地府的刀碾高臺……。”

在巨像的轟鳴話語中,康熙的意識化為飛灰,再無痕跡。

看著出屋的常保神色恍惚,手還在無意識地,李衛嗯咳一聲問道:“皇上……,如何?。”

常保瞪眼:“皇上自然是……是早就去了。”

胤稹再度跪倒,淚流滿面。

寅時尾,大學士、諸位阿哥等人聚齊,就在御前,張廷玉展開詔書,沉聲念著:“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祖為首務。敬天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

看著榻上被黃綾蓋住的康熙面容,如鉛鐵一般毫無動靜,馬齊、嵩祝、蕭永藻等大學士,以及諸位阿哥心神搖曳,還沒從這極度不現實的狀況中擺脫出來。而十三阿哥胤祥則偷偷看了一眼也正跪著聆聽遺詔的胤稹,見他一臉淚痕,神色卻依稀平靜,心中不由一個大跳。

“雍親王皇四子胤稹,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張廷玉唸到最後一段,滿屋靜寂,然後就聽胤稹一聲嘶嚎:“皇阿瑪,這般苦重的擔子,您怎麼就交給兒臣了啊,皇阿瑪……,。”

張廷玉和隆科多一左一右,將胤稹扶起來,然後跪下高聲道:“新皇已立,諸臣叩拜!”

九、十等阿哥還軟在地上發楞,其他阿哥跟著大學士已經茫然而機械地拜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聲響起,雖然還有些雜亂無章,卻像是定海神針,穩穩立在了胤稹心中。他竭力提振著精神,穩了穩哭腔,想說點什麼,可眼角掃到塌上,黃綾下還露著康熙的一截下巴,心神一晃,再難站住,順勢撲在床邊,再度拉開了嗓子:“皇阿瑪……,您怎麼就去了啊……”

第四百四十七章 雍容的雍,正統的正

() 第四百四十七章雍容的雍,正統的正

在“民勇當大興!湖南兩度大戰”民勇比官兵頂用!還省朝廷錢糧,我……朕掌政頭一件大事,就是汰撤綠營,分遣得力大臣在毗鄰南蠻各省辦民勇,此乃當務之急!”

“選能臣!像是嶽超龍那種得力軍將,就該大用!可惜他陷於朝堂黨爭,被逼到南蠻去了,這種荒唐事以後再不能在朕手中重演!”

“清弊政!十三啊,咱捫兄弟前些日子在戶部所見所遇,觸目驚心!這大清已是窟窿滿身,從地方到朝堂,全趴在社稷身上吸血!往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