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同時後勤也沒整理到位,政治攻勢更沒啟動,前進速度極為緩慢。

自黃州向東,江湖縱橫,清廷水師密集,地方官民頑愚。除非定下大舉北伐,攻入江南的戰略,否則繼續深入,處境會越來越不利。

“陛下有令,大軍止步,回防嶽州!”

薛雪是臨時客串楊適,來向吳崖傳令的,李肆已帶禁軍南歸,為的自然是控制武昌一事的餘波。

聽到這個決定,眾人幾乎都要跳了起來,雖說往前打確實有些麻煩,但就此止步,任由那張伯行跑掉,這口氣怎麼也吞不下。

“那還能怎麼著!?張伯行逃到北京去,也要咱們現在就打到北京去?他不過是一個人,真要拿他,一隊黑貓足矣!”

吳崖向薛雪點頭,然後沉聲說著。

薛雪微微一笑:“這事也輪不到黑貓動手,其實他們早就盯住了張伯行,但陛下說,沒必要為韃清送過去一個死於國事的忠臣,張伯行……會得他的報應。”

神武軍副統制展文達捏拳道:“我們不去抓,黑貓也不去抓,那還有誰去給他降下報應!?”

同為副統制的韓再興補充道:“還有那馬見伯,他可是罪魁禍首!”

薛雪點頭:“放心,一個都跑不掉,會有人替我們出手。”

北京,乾清宮正殿,正參加御門聽政的王公、大學士和九卿科道們,聽到龍椅上的雍正惡狠狠地吐出兩個字時,頓時一片譁然。

“這是……這是在替南蠻復仇啊!”

“萬歲!此乃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怎可行之!?”

“此議一定,怕不天下鼓譟啊皇上!”

臣子們跪滿一地,如喪考妣地叫喚著,咚咚叩頭聲不絕於耳。

允禩看了看那群情激憤的一殿臣子,長出一口氣,心說,此時再不起,又更待何時,風聲越來越緊,自己本無什麼機會了,卻不想老四你親自送上這樣一樁絕大機會,你這可是……跟天下人為敵啊。

他挺身而出,跪倒在地,朗聲道:“求請皇上,收回成命!”

在他的帶領下,臣子們的呼喊匯聚為一道巨大聲浪,幾乎快能將龍椅上的雍正掀翻。

若是換在之前,這般洶洶氣焰,雍正根本就招架不住,可現在他卻嘴角噙著冷笑,如視豬狗般地掃視這幫以允禩為首,形近於逼宮的朝臣。

雍正先是輕聲道:“看來,你們還真是以張伯行為榮呢?”

接著他驟然咆哮:“抗旨不遵,擅起邊畔,他張伯行擔得起這個罪責麼!?”

殿堂一陣沉默,接著眾人抽涼氣的動靜匯聚為一股瑟瑟寒風。

臣子們都心道,喔唷……完蛋!二愣子皇上把咱們朝廷的底給掀了!

南蠻乃反賊,雖然勢已大到不能制的地步,隱隱有南北分踞的態勢,但朝廷是絕不承認這樁現實的!就連“南蠻”這一詞,都絕不會在朝廷邸報和題本奏章上出現,如果出現,那就是大大的犯忌!歷來都是以“反賊”、“李逆”稱呼,即便稱作“南蠻。”那都意味著朝廷將其等而視之。

而現在,雍正竟然用“邊畔”一詞來形容大清跟南蠻在湖廣所生兵事,這就是將大清跟南蠻平等相待,這是現實,但卻是隻能在私底下說,卻絕不能擺到檯面上來。

現在雍正竟悍然揭穿,怪不得臣子們既是惶恐,又是鄙夷。

當時就有御史抗聲道:“萬歲失言!請收回‘邊畔’一語!”

臣子們正等著雍正打哈哈下臺階,雍正卻一聲厲喝:“混帳!拖下去!”

拖下去後會是怎樣,沒人知道,但這個御史卻是馬上就消失了,殿堂寒意頓時再升一層。

張廷玉站了出來,原本以為他還要勸解雍正,他卻轉向眾人,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