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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經變了裝束,不再那麼磕磣隨意。淡紅褂子加淺藍蝶花褶裙,一頭長髮只用草環紮了個斜馬尾辮,清新爽麗之外,又添了一分嬌俏。可這會小姑娘正撅著小嘴,兩眼含著淚,在床邊斜瞄著李肆,像是遭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四哥哥說的對呀,我就是沒用,只知道哭,連給四哥哥包紮都不會……嗚嗚……”
小姑娘揪著床邊的席子,淚水再也止不住,嘩啦啦噴了出來。
李肆反而給惹笑了,還沒看出來,這小姑娘心眼也不怎麼大呢。之前他被人抬進屋子,一腳的血,關蒄已是小臉煞白了。她一邊哭一邊替李肆清洗,還不斷碰到傷口,整得李肆終於開口告饒,說她除了哭,能不能再多幹點什麼,比如手放輕一些,這可就傷了小姑娘的心。
接著蔡郎中一來,不由分說就扯下關蒄那慘不忍睹的包紮,還恨恨地說是誰的爛手藝,這可就捅了馬蜂窩,小姑娘能忍到現在,涵量已經夠足了。
“我的關蒄是沒用……”
李肆開口,小姑娘怔了一下,哭聲更大了。
“可她只要學什麼東西,一定能比別人厲害。”
李肆這話還真不是溢贊,之前給賈狗子吳石頭他們教數學,一邊打雜旁聽的關蒄也學了進去,後來出題考試,居然是關蒄第一,滿分!雖然不過是用阿拉伯數字作千位之內的四則運算,可關蒄的智商明顯比其他人高出一線。李肆有心給她升階,教她代數方程什麼的,可後來覺著,教出一個女數學家這種事情,實在沒有情趣,也就放棄了。
“四哥哥……是要我……學醫嗎?”
哭聲轉小,漸漸變成抽泣,關蒄這麼問著。
“不是這個意思,關鍵是你自己想學什麼。”
李肆伸臂,關蒄乖乖地靠上床沿,縮在了他的臂彎裡。她被家裡送到李肆屋裡已經半個多月了,關田氏的交代就一句:“聽你四哥哥的話,要你做什麼就去做”,而這話對她來說毫無意義,她本心就是這麼想的。
以童養媳的身份來到李肆身份,實際做的卻是丫鬟的事。李肆身邊空蕩蕩無人,原本過著極典型的單身漢生活,關蒄以家裡人而不是以前的小姨子身份而來,頓時讓李肆的日子開始變得膩意起來,至少有人端茶送水、穿衣錘腰、挑燈收書,而洗衣做飯的事,李肆捨不得讓小姑娘做,大多數時候還是關田氏張羅。
李肆這話,讓關蒄細細彎彎的眉葉皺了起來,想了好一陣,她傷心地搖頭:“我就想學能幫上四哥哥的學問,可我學的,又都是四哥哥教我的,這可怎麼辦呢?”
是啊,這可很頭疼呢。這麼聰明的小姑娘,不學點大學問,還真是暴殮天物……可要學什麼,關鍵是她得有興趣才行。
嗅著小姑娘混著點草味的清新體香,李肆心神鬆弛,忽然覺得自己太急,關蒄年紀還小,何必要她現在就定下方向?慢慢再說吧……就像……那事一樣。
那事……李肆不是聖人,當然想過,可關蒄這年紀也太小了,他也只偶爾閃過那種念頭,並沒怎麼上心。這會摟著關蒄的小身板也沒什麼邪念,平日關蒄也是睡在她的小屋子裡。甚至關蒄說到冬日要給李肆暖床時,他還很是堅決地拒絕了,雖然事後有點小後悔……
“不管是要學什麼,都別再學那貓咪叫。”
李肆捏捏關蒄的滑嫩下頜,小姑娘臉紅地哦了一聲,心中告誡自己以後可別再哭了。
正享受著這份溫馨,屋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關蒄下床開門,卻是田大由。
“四哥兒,我粗粗打探了一下大家的心思……”
坐上關蒄搬來的椅子,田大由原本還想閉口,可瞅著關蒄正瞪圓了大眼睛,好奇地盯著自己,他自失地一笑,心中那根保守金子秘密的弦鬆了下來。關二丫頭不是外人,他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