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寇下樓,見著李肆左擁右抱,頓時來勁了,她一直就在李肆的羽翼下成長,心思依舊單純,一聲歡呼就奔了過來,徑直跳上李肆的背,摟住他的脖子咯咯直笑。

安九秀盈盈而來,看看沒自己地方了,正蹙眉時,卻被朱雨悠一把拉了過來,分了小半個胸膛給她。

嚴三娘笑道:“夫君啊,等盤姐姐再回來,你可怎麼辦呢?”

李肆道:“有什麼不好辦?大被同眠……哎喲……川

書樓裡笑聲迴盪開,雖乒一個人,但此刻的李肆,也覺滿心充盈著歡喜,他覺得自己終於能喘上一口氣,跟娘子們好好享受一段溫馨日子了。

安南之事已定,這事放出風聲時,廣東境內豪商就開始四處收縮銀狠,原本已顯出白熱化的購田動向驟然一停,之後隨著大批田地丟擲,地價不僅穩住,還開始小幅回落。

此事影響不止在地價上,這段日子,廣東福建船廠的生意暴漲,不少豪商還直接向遏羅船廠下單,訂購大海船,參加過千商宴的自然早有盤算,聽得風聲的商人更是無數。都明白交趾將是他們的樂園,到時沒了海船,可就短了財路。

三江票行也將帶著民間票行奔赴交趾開拓事業,物流、金融、管理等等各項事業多出了無數機會,將正一頭紮在廣東田地上的資本一股股吸走。而之前商議的各項配套措施也已開始發揮作用,比如在湖南、廣西和雲貴重點府縣推動官府下鄉,鋪開工商網路,這也吸走了大股資本。

當然,資本這般躁動,也了太多問題,最大一樁問題就是交趾受惠於海量資本,會削弱在廣東其他各業的投入。李肆一方面緊握交趾的工商佈局,同時也能靠交趾的海關陸關來加以調控。比如對煤鐵糧米免關稅,而對其他產物徵收重稅,讓類似生絲、茶葉等會跟英華競爭的產業無利可圖,資本自然就會從這些產業上退開。

這一切都是過渡措施,甚至交趾都只是一個緩衝地帶,真正要化解這場資本危機,同時將危機轉為騰飛的契機,就需要一件至關重要的利器。

這件利器,李肆已經等待很久了,從最早暗中佔據佛山開始,就已經開始推動。立國之後,更立下了天價懸賞,希望自身能造出這件利器,可惜的是,他這個文科出身的穿越者之恥,對那東西表面熟悉,內裡卻一竅不通,除了講解用途和大致原理,就再難有什麼提點。這幾年來,即便有無數能工巧匠爭奪這樁懸賞,獻上了無數樣品,離他所要的成果都還差得太遠。

關鍵原因在於,大家都對這事沒有細緻的概念,最終李肆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老外身上,也就是那個不列顛東印度公司的特派觀察員,跟蕭勝一樣,只有九根手指的波普爾船長。

想到這一樁門檻,李肆擁著四個佳人,心情卻還是低落下來,漫漫征程,自己不過是走完了一小步而已。

意興闌珊,乃至有些自暴自棄,李肆又色心上頭,瞄著四個媳婦,準備乾點什麼,內廷司愉楊適求見。

“老蕭回來了!?”

真是想誰誰到……不過蕭勝這時候回來可不是預定安排,難道福建或者臺灣有了什麼變故?

“四哥,我聽說了一些風聲,覺得信裡不好說,就專門回來一趟。對了,路上還撞見一個熟人,熟到血肉之交的那種。”

蕭勝說話間,一個老外怯生生地湊了過來,操著鱉腳的話語開口:“坎特波普爾,願為陛下效勞……”

波普爾船長,果然是想誰誰到,還是雙份的。他跟蕭勝還真是血肉之交,兩人曾經在福建海面惡戰了一回,為此都斷了一拇指頭。

李肆此時一身便裝,那老外本是想行脫帽禮,可帽子才摘下來,才想到李肆的身份,又趕緊單膝跪下,接著似乎記起華夏這裡,面君禮節可不是這個,馬上又變作雙膝在地,兩手高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