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燁定定的望著她,她練這麼危險的功夫,萬一一個不小心,真的讓自己沒氣了……一次就已經夠他受的了,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以後不准你再用什麼龜息大法了。”他要禁止她。

他說不準就不準嗎?“為什麼不行?昨天的帳還沒跟你算清呢,今天你又憑什麼不準這個不準那個的?”

“我不想要你死。”金燁神情哀傷,口氣有些無助,還帶著濃濃的憂心。

花飛雲一時也心軟了,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人,這下害她有氣也不好發作。“笨,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我還是會擔心。”金燁繼續用眼神攻勢。

花飛雲有些招架不住。她想到他連聽到她說“死”字就怕了,更何況他還誤以為她死了;看看眾人被他嚇得一臉驚惶,想必他當時一定是急壞了吧?

花飛雲不知道,其實真正嚇到他們的是她自己,有什麼比一個死了又復活的人更可怕。

見到他這副模樣,花飛雲的氣也消了一大半,終於妥協的同意道:“好,我答應以後不用就是了。”

她的口氣有點像是在撒嬌,大概是金燁的擔心害怕,讓她感受到他真的是在乎她的;明白了這一點,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那麼氣他了。

“沒事了就好。”大夫也鬆了口氣,他這條命險些就不保了。“兩位若沒事的話,可否請兩位離開,老夫還得為其他的病人看診?”

“是是,我們馬上就離開。”任洛奎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擺了一道烏龍,他也恨不得馬上逃離此地。

就在花飛雲下了床,正準備與金燁離開時,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讓開!讓開!”

為首的人大喝著從醫館的外面進來,他的後面還跟著十幾名和他穿著同樣衣服的人,很明顯的他們是縣衙裡的官差。

還沒弄清楚他們意欲為何,就有人指著金燁喊道:“餘捕快,快把他抓起來,他就是傳聞中的金殺手!”

馬邑在街上瞧見金燁,就急急忙忙的到縣衙報案。

那日他帶著一群人找金燁的碴,竟然被打得落荒而逃,他一直苦無報仇的機會,沒想到金燁卻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金燁,所以通知了餘捕快來抓人,若是金燁和官府裡的人動手,他肯定吃不完兜著走,說不定還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通緝要犯,到那時才能消他的心頭之恨。

金燁和花飛雲都見過那說話的人,他就是前幾日向他們挑釁的馬邑。

“馬邑,你如何證明他就是金殺手?”餘捕快以職業性的口吻問著。

“我曾和他交手過,當時我問他是不是金殺手,他沒否認。”馬邑氣呼呼的指著金燁。

“是這樣嗎?”餘捕快轉而問金燁。

“他說謊。”花飛雲忍不住跳出來說道:“他根本沒和燁交過手,跟他交手的人是我!而且他還像落水狗般的叫囂著逃跑。”

原來是輸給了姑娘家,才不甘心的挾怨報復。

馬邑可是地方上有名的惡霸,有這等大快人心的事,大夥兒怎能不嘲笑一番。

馬邑面子上掛不住,惱羞成怒的吼道:“反正他就是金殺手,餘捕快,你快把他抓起來。”

“你說抓就抓啊,沒憑沒據的,我怎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詞就隨意亂抓人,這樣的話牢房豈不早就人滿為患了?”餘捕快做做樣子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其實他們早就串通好了,只不過是要演給旁人看的,要是表現得太明顯,落人口實,傳到縣太爺的耳裡,他的職位恐怕不保。

被餘捕快這麼一兇,馬邑的氣焰頓時消滅了不少。“可是總不能放任著他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