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世之上唯一一支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的軍隊。

“沈家軍……來得好,今天,就將這幾千人,全殲在汴水南岸,為死去的女直勇士報仇!”宗翰低沉的聲音,久久迴盪,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楚,這內力,已到超凡入聖的境界。

騎在馬上帶兵前行的沈浩,撇了撇嘴,再如何高深的內力,都難入這廝法眼,宗翰可在這個時空稱雄,但終歸是凡人。

雙方軍陣相隔的距離,逐漸縮短。

“叔父,走在前邊那些兵,拿在手裡的東西,就是用來發射暗器的,一百五十步內,無堅不摧。”兀圖小聲提醒宗翰。

宗翰皺眉,琢磨是左右分兵,繞開沈家軍,去衝擊西軍,然後收拾瀋家軍,還是直接與沈家軍硬碰硬,

短暫思索後,宗翰決定硬碰硬,如果連他都要繞過沈家軍,會讓自己人覺得這支軍隊不可戰勝。

穿著金盔金甲的宗翰,拔出腰刀,緩緩指向前方,與此同時,緊隨沈浩的火銃營,奏響死亡旋律。

排槍打響。

宗翰的騎兵護衛奮不顧身擋在前邊。

由於晨霧影響,使女直人失去提前發現敵人的機會,放出去的斥候,也被西軍高手無聲無息收拾。

西軍藉著晨霧,人銜枚馬裹蹄,儘量做到無聲無息行軍,加之女直方面,也不願輕易遠離河岸,結果……現在想衝也衝不起來。

靠前的女直騎兵不斷落馬。

宗翰的護衛舉起圓盾,想護住身體,沉重鐵盾確實擋住了彈子,可巨大的衝擊力,依然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不少護衛被彈子硬生生撞下馬。

大隊騎兵,沒機會跑起來的話,比步兵笨重的多,被動的多。

前面的護衛紛紛落馬,十多員悍將,包括兀圖,都豁出去,要為宗翰做肉盾,宗翰大喝一聲:“起開!”

無形氣勁隨著這聲厲吼,從宗翰身上迸發出來,十數員悍將,連人帶馬被這氣勁衝的退開。

幾顆彈子擊穿宗翰金甲。

宗翰紋絲不動,咬牙發力,沒入戰甲的彈子,噗噗噗……反彈出去,這才是真正的護身罡氣。

“放箭!”

兀圖大吼。

女直騎兵摘弓搭箭,斜指著天。

嗡……無數弓弦震顫,箭如飛蝗飛上天,敵人在百步外,拋射更具殺傷力,五十步內才直接瞄準。

所謂的強弓,直射的話,過了百步,連皮甲都很難穿透。

密集箭雨覆蓋沈家軍,沒有慘叫聲,只有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三千五百人構成的陣列,好似一點不受影響,仍整齊前進。

“鐵浮屠,隨本帥衝陣!”

宗翰大吼,兩千鐵浮屠隨之湧動,可胯下馬剛小跑兩步,就被彈子擊中,沒法衝出密集彈幕。

真正遭遇沈家軍,宗翰才深切體會到,這是一種怎樣的被動,此時想繞開沈家軍,衝擊兩翼的西軍,已經遲了。

西軍與沈家軍形成的半圓包圍圈,把他們堵死在汴水南岸,大隊騎兵沒機會衝起來,接下來只能近身搏殺。

“馬上渡河!”

宗翰當機立斷,耗在這裡廝殺,尤其是與沈家軍糾纏,損失會極為慘重,不如下令渡河,走多少人,算多少人。

擠在後面的騎兵,在各級軍官指揮下,迅速下馬,帶著戰馬登船。

兩軍相距百步,沈浩下令全軍停止前進,要用火銃營消耗對方,這招著實陰損,宗翰束手無策,進不了,退不得。

這位武功蓋世的女直東路軍元帥,從未打過這麼憋屈的仗,而左右兩翼,先是與西軍騎兵互相射箭,各有傷亡,隨著彼此接近,最終發展成混戰。

火銃營射擊十幾輪,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