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風雪大作,沒一陣子,二人的黑髮迅速被白雪染白。

“有事麼?”垣清冷聲道。

垣風鳳眼一挑,眼角瞥見一個黑影已悄然進入垣清身後的屋子,微微一笑,“當然有事。”

垣清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終於找到你了呢,”垣風眼角攢出一點笑,“今晚會很有趣哦。”

垣清皺眉,“有事快……”話音未落,木屋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隨後,那驚呼彷彿被人掐斷了一般,戛然而止。

垣清眉目一沉,黑眸驟然冰冷。他轉身就要進屋,周圍卻忽的湧出數十名黑衣人,蒙著臉,圍住木屋,圍住垣清,不讓他靠近木屋。

垣清挑起眉,彎起嘴角,“三弟,我現在覺得,你那個女人,好像有些礙眼。”他笑了笑,“我發現啊,殺誰都不如先殺了她。”

“你要對她做什麼?!”垣清眼底驀地竄起憤怒的火焰。

“沒做什麼,”垣風撩開擋在眼前的黑髮,絕世的容顏的夜色下顯露出來,“只是好好送她離開而已。”他頓了頓,“你放心,是最溫柔的方式。”

白琰坐在屋中,屋外風雪大作,她只能隱約看見屋外模糊的人影,其餘的,便是飄飄而下的鵝毛大雪。

忽然,一個黑影閃進屋中,白琰一愣,忽然就感覺脖頸上一緊,猛地被人按倒在床上。

脖子上的那雙手死死掐著,幾乎讓她不能呼吸。

白琰用力蹬著腿,痛苦喘息,試圖扳開脖子上的那雙手,卻全然是無用功。

“垣清……”她喘息著,聲音微弱,完全被風雪聲掩蓋。她吃力睜眼,只能看到那人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泛著殺意的冷光。

這雙眼睛……

不,不可能!

白琰猛然有了力氣,和那人用力扳著,那人掐得更緊。

“不要……不要……”

“今日多虧了王,”那人一邊加大手力,一邊笑道,“我竟然能如願以償殺掉你!”

“珠簾……”白琰痛苦道,“放……快放手……”

“放手?”珠簾笑,笑得陰冷,“白琰,我告訴你,若不是你,我才是殿下如今愛的人!如今在這裡的,陪著殿下的,應該是我!”

“不……你……你聽我……”白琰慢慢覺得窒息,出氣多,進氣少,身體的力氣也正慢慢被抽空,“珠簾……放手……要是垣清知道……”

“住口!”珠簾忽然冷喝一聲,“從今往後,你就是死人,殿下已和你無任何關係!你的亡魂,就等著,等著看我和殿下成婚之日!”

白琰沒有說話,微弱喘息,扳著珠簾的手也漸次軟了一下去。

眼前開始模糊,看不清珠簾,也看不清任何東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體內漸漸消散。

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忽然,只聽得“嗤”的一聲,脖子上的手驀地鬆了。

“琰琰……”一人攬過她的腰,將她扶起。

新鮮而冷冽的空氣再次進入,彷彿恢復新生一般,白琰一陣猛吸之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垣清摟著她,看到她脖子上數道青紫的痕跡,不由得一陣心痛和懊悔。

待白琰回過神來時,珠簾已不知去了哪裡,但她看到,床邊一道鮮血,劃出完美的弧線。

“琰琰,沒事了。”垣清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輕輕拍著白琰的背,將她擁得更緊。

白琰伏在他肩上,仍舊有些艱難地呼吸。這時眼前閃過一抹白色。

垣風走了進來。

他身上、頭髮上滿是白雪。垣風用左手捂住右手手臂,有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溢位,滴落在地面上,一身白衣,被鮮血染得妖異。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