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對身後淒厲的哭聲置若罔聞,西里斯頭也不回地推開布萊克家沉重華麗的大門。

“你早晚會死在你的愛情上,我的孩子。”在大門合上的最後一刻,銀製的蛇頭門環突然詭秘地開口道。

“是嗎?”微風中,西里斯無所畏懼地咧嘴一笑,他對著這座歷經千年的滄桑宅邸輕鞠一躬,“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蜘蛛尾巷

晨霧靜悄悄的瀰漫在雜草叢生的河岸上,一根巨大的煙囪——那是一個廢棄的磨坊留下的遺物——黑黢黢地高高聳立在小鎮盡頭,威嚴地俯瞰著腳下如迷宮般錯落的一排排暗色磚房和一條條讓人摸不清頭腦的、狹窄的卵石甬道。

四周靜悄悄的,一條算不上澄澈的小河緩慢地在薄霧下蜿蜒曲折地流淌,似乎此時小鎮上的人們還沒有從夜的迷濛中清醒過來。

隨著“噗”的一聲輕響,一個繫著墨色披風的瘦高人影憑空出現在蕭索的河岸邊,他左手拎著一個做工講究的素面皮箱,有些茫然地四下望著,看起來像是在辨清自己的方位。

“……還真是,他竟然住在這兒……”西里斯摸了摸下巴,暗自感慨了幾句,便毫不遲疑地踏上溼漉漉的鵝卵石甬道,走進了安靜得詭異的小鎮。

……

毫無疑問,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一個作息相當有規律的人,這與他素來嚴謹的性格不無相關。當窗外老舊昏黃的路燈還掙扎在將息未息的閃爍間,斯內普便已穿著柔軟的棉製晨衣開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不過今天他的起床氣很大,尤其是當這位未來的魔藥大師驚愕地看到自家門外那張笑得陽光燦爛、恬不知恥毫不清楚自己突如其來、擾人清夢的英俊臉龐的時候,斯內普的臉蒼白了一瞬,然後驟然陰沉下來。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斯內普有些惱火地看著眼前這傢伙笑得堪比世界選美先生的帥氣面容。別說,牙還真是不錯,入藥的話絕對很有效,未來的魔藥大師暗自想著。

“啊呀,我被我那親愛的媽媽從家裡面踢出來了。”此刻,布萊克家大少爺看上去十分委屈地站在生著綠蘚的白石臺階上,像極了被人拋棄的大狗。

之前在校的時候,斯內普對小天狼星那顯赫的家族裡的事情也隱約聽到了一些,他心中不禁湧上一陣柔軟,可是這不是理由!穿著晨衣的魔藥大師依舊覺得自己很惱火,沒來由的惱火,想不清楚原因。

“那你怎麼不去找那個自大狂波特,來我這裡做什麼?”他下巴一揚,冷冷道,“之前那麼長時間不都住的好好的嘛……”

即刻便可令旁人退避三舍的冰冷神情似乎對笑得一臉春光爛漫的布萊克毫無用處,只見他拎起箱子忙不迭地頂住斯內普微合的房門,“畢竟再好的朋友也不能過分叨擾,再說住外邊哪有住自己家裡舒服。”被拋棄的大狗揉了揉手,順順溜溜、毫不臉紅地說著令斯內普決不承認但又無法否認心內暗爽的話。

“哼……”我們的魔藥大師滿意地瞪了這隻乖巧地搖著尾巴、可憐兮兮的大狗一眼,開恩道,“快進來吧,別傻站在門口了。丟人現眼!”闔上門的瞬間,他警示性地看了看街道對面一扇扇用木板釘著的破舊的窗戶,晨霧未散,遠方高高聳立的磨坊煙囪就好似一根舉起的巨大手指,在半空中若隱若現。

……

“哎,我說,衣櫃在哪裡?”

“鼻涕精,洗漱用品和你的擺在一起啦!”

“奇怪,你這裡怎麼像個軟壁牢房似的……這幅畫我掛哪兒合適啊?”

“嘖嘖……滿牆全是書……等有時間我倆把書房和臥室分開啊!”

“地窖從哪兒進,我順手帶來了一些小精靈釀的葡萄酒……”

斯內普坐在扶手椅裡,他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