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制錦道:&ldo;這府內雖然有,只不過不是我看入眼的這些了。&rdo;

七寶抿嘴一笑,低頭打量,果然見枝枝姿態曼妙,大有奇趣,便贊道:&ldo;果然是好。&rdo;

張制錦道:&ldo;有你這句,也不負我巴巴地把這些拿回來之情了。&rdo;

七寶忙叫同春去取一個天青色的美人肩柳葉瓶,把這紅梅給插在了其中。

這花開的正好,室內剎那間便有了鬱郁馥馥的香氣,花上彷彿還帶著雪中的清冷氣息,令人陶醉之餘,神清氣爽。

這會兒張制錦洗了手,七寶才發現他臉頰上略帶薄薄地暈紅,便問:&ldo;喝了多少酒呢?&rdo;

張制錦道:&ldo;放心,沒有醉。&rdo;

雖然沒有十分醉,但卻有四五分了,連眼睛裡的光都格外盛了幾分。七寶看著這樣的張制錦,心中飄飄浮浮地又多了幾分懼意。

當下忙讓同春去要些醒酒湯,張制錦卻制止了,說道:&ldo;不必再驚動。&rdo;

他一邊兒說著,一邊握住七寶的手:&ldo;方才看你在書桌邊兒,是在做什麼?&rdo;

雖然這樣問著,卻拉著她緩步到了桌邊上,低頭看時,正是自己題過詩的那張字紙。

張制錦垂眸望著,嗤地一笑,說道:&ldo;在看這個?這個有什麼好看的?&rdo;

七寶說道:&ldo;我、我原本是胡亂寫的。&rdo;

&ldo;我難道是正經寫的,自然也是胡亂寫的。&rdo;張制錦說道,抬眸看向她。

卻像是話中有話。

七寶對上他幽深的眸色,一時有些迷惘。

因為屋內爐火很旺,七寶身上穿著單薄,外披著一件薄薄地月白色對襟長褙子,底下是珍珠白的裙子,裡頭貼身的是同樣素白的中衣。

張制錦打量著這一身,雖然淡雅清麗,但他是個心細如髮的人,竟有些不喜。

&ldo;怎麼又穿的這樣素淨?&rdo;抬手在七寶腰間一攬,張制錦俯首問道。

七寶嗅到他口中的酒氣撲面而來,心中更有些懼怕。

張制錦見她不答,便又在她耳畔低聲說道:&ldo;總不成,你是在替永寧侯老夫人戴孝嗎?&rdo;

七寶的心猛然一顫。

七寶的確有這個意思,雖然她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只悄悄地在衣著上稍微素淡些,避開那些鮮艷顏色。幸而她向來也不是愛穿紅戴綠的,所以也沒有人看得出來。

沒想到他竟揣透了她的心思。

七寶說道:&ldo;大人……若不喜歡,我換下了就是。&rdo;

張制錦瞧出她的躲閃:&ldo;不必,你什麼樣兒我都喜歡。&rdo;

說了這句,又一笑:&ldo;我知道了。&rdo;

&ldo;知道……什麼?&rdo;七寶幾乎窒息。

張制錦道:&ldo;你喜歡我的時候,就叫我&l;夫君&r;,但是對我心有芥蒂的時候,就叫&l;大人&r;。&rdo;

七寶略鬆了口氣。

張制錦將她的下頜輕輕抬起:&ldo;怎麼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不敢看我?&rdo;

七寶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卻彷彿眼前看著太過強烈的太陽光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幸而此刻同春送了茶進來:&ldo;九爺喝杯茶漱漱口。&rdo;

張制錦仍是攏著七寶,吩咐:&ldo;放下吧。&rdo;

同春只得將茶放在桌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