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沙看到他們休息的地方,根本不是什麼十字路或三岔路,而是一條直來直往的道路的其中一段路。

老沙觀望一陣,想明白了,如果看石敢當的位置,說不定真有另一條路,只不過時間久遠,那條路又人跡罕至,所以荒廢了,被新生的草木遮掩了起來。

那條路,就是通往黑林子的另一條路,時間久了沒人知道,而且這個道理,也只有自己這個老江湖明白。

老沙暗自留意了石敢當旁邊的這條路。大拿看了看黑林子,對二子和老沙說:“咱們還是進去吧,小孩丟了,他們爹媽不知道多著急。”

二子卻還在猶豫,“我說大拿……李隊,我們是在鋼廠上班的保安啊,又不是警察,我們這是擅離職守知道嗎。”

“鋼廠裡不就是挖出點瓷片嗎?”大拿說,“能有什麼動靜,黑小一個人守著就行了,我跟你說,鋼廠馬上就被房地產公司給收購了,到時候指不定要換人,我們好好表現,讓劉所長給我麼說說好話,這飯碗還能端著。”

二子一聽,連忙說:“原來你想的是這個啊,這年頭工作不好找,我聽你的。”

老沙心裡就好笑,看來鋼廠裡的這個小夥子,腦袋都差根弦,鋼廠地下都鬧出大麻煩了,他們還一無所知,巴巴的跑出來幫著村民找孩子。怪不得幾路人馬都惦記著鋼廠的事情,就好像一個傻子揣著一疊鈔票,在街上晃悠。所有的人都眼紅惦記上了,慢慢逼近,準備動手搶,可是傻子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

三個人走到黑林子邊緣,林子裡暗的出奇。月亮也鑽到黑雲裡去了,光線更加暗。

老沙看見二子的身體在發抖,大拿也看見了,罵二子,“你怕什麼,不是有我在嗎?”

“你也知道的啊,”二子又把剛才的話拿出來說事,“這林子晚上年輕人不能進,三十歲以下的都不行,我和黑小倒不是自己跑回鋼廠,是找孩子的村民攆我們走的。”

大拿說:“就你這點出息,走吧。”然後一頭就順著小路,走進林子裡。

老沙也跟著走進去,一進林子,老沙立即就覺得渾身發冷,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這林子一定有問題,陰氣重的很。

二子在林子邊緣,一時不敢進去,但是看見大拿和老沙進去後,漸漸沒了身影,左右為難,剛好一聲貓頭鷹叫喚,二子嚇得一哆嗦,連忙對著大拿和老沙的背影喊,“你們別丟下我啊,等等我。”然後就小跑著進入林子裡。

結果二子一著急,臉上就碰一根樹枝,樹枝上纏著蒺藜,把二子的頭髮給勾住,二子用手擺弄好久,大拿等不急了,過來給二子幫忙。手忙腳亂一會,才把樹枝從二子的頭髮上給拉扯下來,把樹枝和蒺藜都給掰斷了。

大拿正要把手上的樹枝給扔掉。老沙突然喊:“別扔!”

大拿拿著樹枝問老沙,“咋了?”

老沙指著大拿手上的樹枝,“你自己看。”

大拿這才看手上樹枝和蒺藜,上面有一根彎曲的細細的枝條,湊近眼前看了。才發現,這個還真不是樹枝,而是一個半圓形的玩意,二子看了,大呼小叫起來,“這不就是女孩頭上戴的髮夾嗎!”

大拿和二子就是低了頭,在四周尋找。

“你們在找什麼?”老沙問。

“找孩子啊,”大拿說,“這女孩的髮夾在這裡丟了,人說不定就不遠。”

“兩孩子肯定不在這裡。”老沙冷靜的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大拿問老沙。

“剛才二子跑進來的時候,為什麼會被樹枝和蒺藜給纏住?”老沙問。

“他慌了唄。”

“是啊。”老沙接著說,“那女孩跟二子一樣,慌張的往林子裡跑,所以頭髮被纏住,結果連發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