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沒有看清費疑舟此刻的眼神。

不同於她的慌張閃爍錯愕驚駭,他垂著眼眸直勾勾盯著她,幽沉目光裡沒有絲毫雜念,唯有鋪天蓋地的執迷。

這一刻,費疑舟覺得自己親吻的不僅是他的姑娘。

他在親吻他曾遺落在記憶深處的綺麗的夢,在親吻他失而復得的嬌豔的野果,在親吻他小心翼翼珍藏的執念。

這個吻,他已經等待太久。

短暫的幾分鐘,漫長得像過了幾個世紀,費疑舟唇舌離去手臂力道放鬆,結束了對殷酥酥的索吻。

殷酥酥眼眸溼潤呼吸不穩,嘴巴腫腫的,臉紅得不像話。腦袋下意識埋低,是尷尬也是羞窘,壓根沒勇氣看他。

想要脫離他的懷抱,可剛要動作,卻發現男人的手臂還環在她腰上,把她摟得很緊。

“……”殷酥酥用力閉了下眼睛又重新張開,好幾秒才吸氣呼氣做了個深呼吸,儘量用這輩子最淡定最不以為然的語氣,開口說:“好了別鬧了。親夠了就去洗澡吧,明天大家都還要上班。”

聽見這句話,費疑舟垂眸瞧著懷中人,挑了下眉,饒有興味。

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何為“演技”,也第一次感受到,他年輕的妻子是個多出色優秀的演員——

如果不是從他的視角,剛好能看見她兩隻耳朵尖和雙頰緋紅欲滴,甚至連她的小巧的鼻頭都呈現出了胭脂色,他可能真的會以為,她此刻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費疑舟見她圓潤的耳垂也是紅的,心念微動,指尖探過去,在那細嫩的軟肉上很輕地捏了下,話音緊貼她耳畔響起,很冷靜,但又低柔得無法言喻。

他問她:“第一次跟我接吻,你感覺怎麼樣?”

殷酥酥:“……”

殷酥酥真是服了這個老六,這是正常地球人能問出來的問題嗎。

新婚第一天,她剛洗完澡出來,二話不說就把她壁咚了一頓親,也沒給點兒心理準備的時間。她慌亂緊張加缺氧,差點兒沒被他親得原地昏倒,哪兒有閒功夫仔細品味他的吻技。

老實說,很難評。

但這些話殷酥酥只能在心裡吐槽,最後她回答給金主爸爸的話,濃縮成了春風細雨般的一句

真誠讚美:“你嘴巴里的味道蠻好聞。”

費疑舟:“。”

費疑舟沉默了約莫兩秒鐘,隨之換了種更準確的問法:“我的意思,跟我接吻,你會不會感到排斥。”

殷酥酥聽後眨了眨眼,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原來不是讓她評價他的吻技,只是採訪她的吻後感受。

“哦……這個呀。”殷酥酥心口有些發緊,頓了下,方才如實回答:“排斥倒不會。就是你剛才突然把我拉過去,又剛好碰到開關屋子變黑,有點突然也有點嚇人。”

“抱歉。”費疑舟注視著她,“剛才是我沒有忍住。”

殷酥酥沒料到他會為這種事跟她致歉,一怔,心口猛地咚咚兩下,剛有退熱趨勢的臉蛋,溫度再次飆升。乾笑了一聲,略帶磕巴地回話:“你不用道歉,本來我們的協議裡也沒寫你不能碰我。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本來也是這個理。

雖然她和他是協議婚姻,但他畢竟也開出了那麼豐厚的天價酬勞,她作為實質上的受益方,沒有立場要求這個男人坐懷不亂。

更何況,殷酥酥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跟他發生夫妻之實。

費疑舟垂眸看著她嬌紅的臉蛋,微勾唇,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捏玩著她的耳朵,又漫不經心地續道:“你確定,我想做對你什麼都可以?”

他言辭曖昧,指腹的薄繭有點兒糙,在她細嫩的耳垂上磨磚來磨磚去,兩相結合,直令殷酥酥全身面板都燥燥的。

實在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