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怎麼在這裡獨坐?不會去用飯麼?”

李嗣業茫然的抬起頭來看向妻子,楚天舒的一席話對李嗣業的衝擊無疑是顛覆性的,李嗣業自從軍以來被灌輸的就是忠君愛國,忠君在前愛國在後,忠君為本,君即是國,但是楚天舒的這一番話也卻有理,可況自己的兒子做的事情也沒有幾樣是將君放在眼中的,光是販馬這事就是違背了李嗣業的信念的,更不要說私下多招戰兵,這幾乎在李嗣業心中等同於謀反,但是做這事的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且本身西域局勢也是危險,沒有實力就等於任人宰割,李嗣業對於兒子充實疏勒實力的做法也就預設了,現在要叫李嗣業一下扭轉自己幾十年信奉的事情,就讓李嗣業陷入了矛盾之中。

李嗣業看到夫人到了就茫然道:“蓉娘,你說大郎所做之事真的國法難容之時我怎麼處之?難道忠於聖人不是忠於大唐麼?”

聞氏見到李嗣業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吃了一驚,還問了這種問題更是吃驚,李嗣業在聞氏眼中從來都是這個家的天,沒有什麼困難能夠難住他的,現在怎麼變成這幅摸樣了,聞氏可不管李嗣業怎麼想的,居然說自己的兒子國法難容,聞氏柳眉就豎了起來:“九郎你說什麼混話,大郎豈是胡作非為之人,蓉娘只知道大郎所做的事情讓疏勒生活更好。百姓沒有一個不交口稱讚的,這就是好事,國法又怎樣?難道好事在國法面前反變壞事了?那國法就不是好的。何況我們只有大郎這一個兒子,九郎你要是敢對大郎做什麼,我就叫你知道厲害,大郎是我們的兒子,再怎麼做也是有理的,你不幫他幫誰?”

李嗣業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是啊。李佐國是自己的兒子,同時所做的事情也真正的讓百姓有利,自己何必拘泥呢。管他的,反正現在自己還在,什麼人敢對李佐國不利就是對自己不利,李嗣業想明白了這點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對著聞氏就是一躬:“蓉娘。對虧得你了,不讓我就想破了腦袋也解決不了心中疑問,蓉娘說得好,佐國是我們的兒子,我不幫他誰幫他?走吃飯去。”

說著上前就去拉聞氏的手,聞氏雖和李嗣業做夫妻已久,但是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李嗣業就來拉自己的手還是害羞,聞氏羞紅了臉嗔道:“沒個正形。都一把年紀了還這樣,叫人看見了多不好。”

李嗣業哈哈一笑:“看見又怎地?敢說什麼我不收拾他。看看大郎能不能趕回來過年,走吧,不然飯菜冷了。”牽著聞氏的手就往外走。

聞氏心裡高興李嗣業恢復正常了,但是終究是不好意思這樣出去,出門前奮力將手奪了出來,李嗣業也不以為意,笑眯眯的和聞氏入內去了。

這時巴里黑城已經成為了混亂之極的戰場,東面的城門已經破了一個兩人高的大洞,唐軍已經順著這個破口衝入了城內,唐軍根本不著急,步兵結成緊密的隊形推進,凡是有活動的目標就是弩箭伺候,同時都在大呼:“放下武器抱頭蹲下免死,放下武器抱頭蹲下免死。”

巴里黑在四百五十人的唐軍步兵的攻擊下只堅持了半個時辰就被擊破了東門,唐軍的進攻非常的簡單,就是用弩箭不停的壓制,唐軍的弩箭射程超遠,薩達哈部戰士站在有高度優勢的城牆上都射不到唐軍,但是唐軍的弩箭已經給這些戰士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在箭雨過後站在城牆上的部族戰士就沒幾個了。

唐軍不慌不忙的前進五十步再次進行弩箭射擊,直到剛好到城牆的弓箭手不能射擊到的距離停下,這時唐軍的弩箭已經能夠瞄準了進行點射了,射程上的差距令巴里黑城根本沒有抵抗之力,城牆上的戰士根本不敢站起身來,站起來的就會帶著插在身上的弩箭和慘叫跌落城下。

隨後唐軍一個十人的小隊士兵在弩箭的掩護下接近了城門,這些唐軍背上揹著一個用牛皮做的口袋,到了城門下其中的五個拿出小鏟子就在城門下挖開了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