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友盈剛才先搭話也是因為上一次在方記酒樓的尷尬場面到現在還歷歷在目,不過很快他便發現這一次他還真是杞人憂天了。

白芷陽一碰到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那注意力就完全不在他身上了。章友盈本對詩詞歌賦就挺喜歡的,漸漸地也跟她一起興致勃勃地猜起謎來。

〃章公子,這幅春花秋月倒是畫得不錯,你覺得如何?〃

章友盈點點頭,白芷陽便取下粘在燈籠流蘇下的謎面。謎面上寫著四句詩: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章友盈還在品著第二句,白芷陽一念完就對那攤主道:〃是畫吧。〃那攤主愣了愣細瞧了她好一會兒,突然搖著頭一臉無奈地解下燈籠。〃你到別家猜去吧。〃她將燈籠遞過去,白芷陽順手就轉給了章友盈。

章友盈接過小聲道了謝。橙色的光線將燈面上的幽雅景緻映得透亮,他低下頭,看著那紙燈,攛著第一次收到除了家人以外的人送的禮物,心裡有些微暖意。

再抬眸時卻是第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將會成為他妻主的女人。她確實性子直率,卻很細心;看著一本正經實際上卻也是童心未泯。而且,論樣貌論才學,以她的條件便是娶個皇子也夠格了。這樣的人他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

白芷陽見他愣愣盯著自己看,頗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這謎面我曾經猜過的。〃

章友盈一頓有些回過神來,順著她的話問:〃猜過的?〃

白芷陽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見離那攤子有了些距離,才解釋道:〃這攤子每年廟會都會擺,小時候我就在她們家猜過燈謎的。她們家好些年了一直就只有那麼十來個謎面,要不是這幅春花秋月實在是畫得意境頗佳,我也不去猜了。〃她見他似乎還有些興趣,一時沒忍住又道,〃其實方才那攤主都認得我的,前幾年這燈籠上的謎面還每年都會換,後來知道我只喜歡這隻乾脆就省事不換了。〃

章友盈被她那小得意的語氣弄得有些忍俊不禁,掩嘴笑了起來。他方才還是想她童心未泯呢,可不就是嘛。

他被她一逗樂放鬆了不少,彎著一雙柳眉,下意識地想小小調侃一番:〃四少真是——〃話音剛起,眼角無意地一瞥卻讓到了嘴邊的話梗在了喉嚨口。

手一鬆,紙燈飛速落下。他下意識地想去接,卻只聽撲通一聲——伸出的手抓了個空。

作者有話要說: 滾來更新~

話說某隻今天要去雲南出差了~大家不要太想我哈~

☆、送燈籠欲解心結

火焰唰地一下竄得老高,白芷陽擋在他面前攔著他往後退。章友盈藏在她身後,火光照著他未被遮掩的半張臉,將那蒼白的臉上所有的堂皇都映得清清楚楚。那紙燈很快被燃成了灰燼,四周喧鬧一下又重回耳畔。她轉過頭,章友盈低著臉,濃郁夜色下看不見他的表情。

〃章公子可有哪裡受傷?〃

〃不曾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章友盈那小聲道歉的語氣裡滿是歉疚,白芷陽根本就沒當回事,而且他方才的異樣她其實一點也沒注意到,對方這麼在意的樣子反倒讓她不怎麼好意思了。她搖搖頭,有點尷尬:〃沒什麼的。我,嗯,我再給你贏一個吧。〃

只是,她話音未落,就被一句〃不用了!〃高聲打斷。白芷陽愣了愣,章友盈這才有些尷尬,趕忙補救,〃我,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章友盈從一開始跟她獨自出來到方才雖然有些小害羞,可也一直都是進退有度的樣子,沒想到這會兒竟是突然慌張起來。白芷陽有些不明緣由,卻覺得一個女人不好管太多便也不曾多問。

兩人默默地往前走,氣氛不知怎的慢慢就變得像上次方記酒樓那樣了。白芷陽看了章友盈一眼,本是想尋些話的,側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