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這心中難過愧疚之情一直無從抒解。

待見到藍徽容,她便將滿腔母愛傾注在了她的身上,可聽丈夫說容兒執意要離去,心中難過,病便有些沉重,她也隱隱知道了兒子的心思,眼見藍徽容因自己生病而守於床前,暗中有了打算,這病,便連病數日,反反覆覆,都不見好,藍徽容果然也不再提離去的事情,日日過來陪伴於她,頗讓她有些小小的得意。

不知不覺中數日過去,藍徽容未再見著孔瑄,自那夜後,他也未再來找她,她只從崔放或聶蕤的口中知道他日日早出晚歸,也不知在忙些什麼事情。

藍徽容對孔瑄有著十分的信心,便安心每日呆在慕王妃身邊,伺候她飲食起居,慕王妃竟再也離不開她,兩人之間,如同親生母女一般,藍徽容想起數日後就要離去,心中難過,卻也無法說出口。

倒是守在慕王妃身邊,讓她避過了慕世琮,慕世琮恐她著惱離去,不敢再來找她,嚮慕王妃晨昏定省時,也只是用那濃烈的眷戀目光看上她幾眼,彷彿只要每天能見到她,就心滿意足,原本冷傲的臉上也時時浮現溫和的笑容,崔放等人直呼侯爺自戰場歸來,便轉了性子,實是有些怪異。

這日已是八月二十八,藍徽容正陪慕王妃說話,僕婦來稟,監察使黃儒敏的夫人,朝廷二品誥命黃氏前來拜見王妃。

慕王妃聽稟一愣,她性子柔弱,雖貴為王妃,但甚少與這些官宦貴族家的夫人交往,若是別家夫人,便待不見,但她知這監察使是朝廷派駐藩邦的重臣,負責在朝廷與藩邦之間聯絡往來,也負責監察藩王動態,實是得罪不得,忙命人請了進來。

香風陣陣,彩錦珠佩,黃氏踏入房中,行到慕王妃床前,俯身行禮:“妾身黃氏,拜見王妃。”

慕王妃忙命僕婦將她扶起,和聲道:“黃夫人切莫如此大禮,我有病在身,不便相扶。”

黃氏三十出頭,頗有幾分麗色,口音圓潤:“妾身聽得王妃染恙,便一直說要來探望,又恐驚擾王妃,今日知王妃病情好轉,便來略表問候之意。”

她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看見藍徽容靜靜立於床尾,眼睛一亮,起身行過來,握住藍徽容的手:“這位就是藍霞仙子吧,真是標緻靈秀,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仙子。王妃也不讓她出府,夫人們可都想一睹她的風采。”

藍徽容輕輕抽出雙手,行了一禮,卻不說話。慕王妃微笑道:“倒讓夫人見笑了,這孩子素喜清靜,我又在病中,她時刻陪伴於我,待我大好了,自會帶她出去走走的。”

黃氏笑著轉過頭去,向她隨行的婆子吩咐道:“快快回府,準備一些表禮過來,與藍小姐初次見面,可不能失禮了。”

此時,東花廳內,監察使黃儒敏正與慕王爺閒談,慕世琮立於一側。

慕王爺知這黃儒敏深得皇帝信任,也有著直奏天聽之權,這西北十二州的一舉一動只怕都是透過他直達朝中,見他今日來訪,說的卻是些閒話,不知是何用意,面上保持淡淡的微笑,心中卻在快速地思忖著。

不多時,一名隨從步入廳來,湊到黃儒敏耳邊低低地說了句話,慕世琮俊眉一挑,似是聽到了一個‘藍’字,黃儒敏已呵呵笑著站了起來,笑完面容一肅,長喝道:“聖旨下!”

慕王爺與慕世琮同時心驚,這聖旨來得蹊蹺,黃儒敏似有備而來,兩父子對望一眼,早有侍衛大開中門,抬過長案,鋪上錦綢,二人站起身來,面朝東南而立。

黃儒敏卻不慌不忙,笑道:“聖旨是下給藍容藍小姐的,還請王爺喚藍小姐出來接旨吧。”

慕王爺額頭隱有汗珠沁出,手背上青筋暴起,緩緩道:“黃大人,實在抱歉,藍小姐昨日便已離開潭州了。”

黃儒敏呵呵一笑:“王爺這話說得,我家夫人此刻可正與藍小姐閒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