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喝了一口茶,附和回道:“李相夷當年何等成就啊……倒是可惜了。”

“不過我覺得有可能是真的,笛飛聲雖然是個大魔頭,但是光明磊落的很。”

“倒是奇怪,這個李相夷,前段時間不是說他還活著嘛?”

“他居然不去報仇,這麼大的仇。”

五大三粗的男人,輕笑一聲:“估計啊,武功也退步了,畢竟那可是碧茶之毒,能活著就不錯了。”

李蓮花掏出幾枚銅錢放在桌子上,起身提著籃子,往賣菜的方向走去。

因為,李相夷不在乎了……

從此與四顧門,百川院,再無瓜葛。

只是屬於蓮花樓的李相夷,而非四顧門。

他提著菜,昂起頭望著耀眼的太陽,輕鬆一笑。

這雙眼睛,今日倒是沒那般白茫茫,隱約能見些影子。

屠戶望著攤前立著的男人,這人身穿白色裡衣,丁香色的內搭,罩著一件灰白外袍,給人一種俊雅之感。

他愣了一瞬,試探性問道:“公子是來買肉?”

李蓮花微微一笑,垂眸看著肉道:“剩下的排骨我要了……”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大骨道:“這個我也要,另外再來一點五花肉。”

“再來一點板油。”

屠戶一聽,眼前一亮,笑呵呵道:“倒是第一次見公子這樣的人來買肉。”

他一邊用荷葉包著,一邊閒聊:“公子是剛來萬襄城?準備參加幾日後的武林大會?”

李蓮花略帶疑惑地哦?了一聲,笑著解釋:“我呢,是來城裡走親戚的,倒是不知道武林大會……敢問這武林大會是?”

屠戶哎了一下:“就是那群江湖人,舉辦的以武會友……這個奪得前三的,還有彩頭哩。”

他思索地偏了偏頭:“好像其中兩件,一個是什麼甲,還有一個是什麼內功功法……”

“我聽那些江湖人,都在討論一把劍……叫什麼劍來著……是業火門的門主……給大會的彩頭。”

李蓮花眼底閃過不解:“業火門……什麼劍呢?”

屠戶拿著刀比劃了一下,抬頭問道:“公子,你看這板油夠了嗎?”

他見李蓮花點頭,利落割下,隨口答道:“好像是叫什麼割喉的軟劍……還不如俺手裡的殺豬刀結實。”

李蓮花身體一僵,軟劍……刎頸。

業火門……莫非就是師兄創立的門派。

他居然將刎頸做彩頭……

屠戶喚了他幾聲:“公子,你要的東西都包好了,一共七十二文。”

李蓮花回神啊了一聲,取出錢遞給他:“多謝了。”

他將肉裝入籃子裡面,思緒萬千。

刎頸跟隨他多年……

到頭來,居然被師兄拿去做彩頭。

刎頸之交……原來不過如此。

蓮花樓。

笛飛聲穿著一身裡衣坐在門口曬太陽,身上搭著一件灰黑色的披風。

微風帶著暖意吹拂,那常年冷峻的臉,此刻也多幾分溫和。

他低頭逗弄著腿上的阿乖。

倏然,阿乖立了起來,警惕地盯著一個方向,用頭碰了碰他的手背。

笛飛聲神情依舊平淡,目光落在遠處的密林。

沒多久,一群人直接將蓮花樓圍了起來。

為首的那人身穿藍衣,瞧著年歲三十多歲。

他率先拔出劍,怒指著笛飛聲:“果真是大魔頭笛飛聲!”

“有人說看見他蹤跡,我起初還不信。”

笛飛聲依舊維持著方才的動作,拇指摸了摸阿乖的頭,示意它進屋。

阿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