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的長椅上,時真早早地等在上面,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示意我坐下。

坐在座位上,就聽時真問道:“是不是友誼賽之後,於欣和李超就與你撇開了關係?”

“嗯…有點,可……你怎麼知道?”我有些震驚。

“知道於欣剝奪了靈魂規則後是如何使用出那扇詭異的門的麼?”

聽時真談起,我才想起自己還想要去詢問於德治有關的事宜,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哼,那你知不知道,未經議會允許擅自給靈魂化形是要被誅殺的?”

“這我倒是知道,等等,難道說?”我腦袋裡翁的一聲響,明白了什麼,追問道,“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於欣才…?”

“沒錯,曾經的四門十六家族可沒有樊家,自從於家家主秘密研究靈魂創生之法時,被家族內鬼發現上報給了議會,導致於家被屠族,出於機緣,於欣僥倖活了下來,但如今她的身份被發現,議會只能……”

聽到這,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那……那李超呢,李超怎麼回事,他總不會…還有於欣,她明知道那樣做會死,為什麼還要放出那扇門?”我聲音顫抖地問道。

“據爸爸說,於欣當時並不受控制地開啟了那扇門,究其原因…估計是精神力不夠堅定吧,至於李超,本來議會是打算將所有和於欣有關係的人全部處死的,以絕後患,可李超卻一個人扛了下來,說都是他隱瞞了於欣的身份,所以議會決定,將於家的餘孽和李超一同處死。”

“是…是這樣麼……原來…原來她們是為了保護我們才…才……”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滑落,我自責的握緊了拳頭,“可…議會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決定,未免也太沒有人道了些。”

“唉,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也別這樣了,行刑時間定在下週末,地點在希望市萬鍛坊附近,你若是真有心,就在那個時候再見他們最後一面吧。”說完,時真便離開了,留下我一人在長椅上。

“李超……於欣……”幽幽地望向一個方向,思緒飄向遠方……

我曾想趁著這段時間找到他們,詢問他們,可…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哪裡都見不得兩人的身影。

直到十四天後,希望市萬鍛坊門口,人山人海,巨大的木質臺子上立著三根木樁,木樁上綁著三個人,正是於欣和李超,不過,還有一個人的身影格外顯眼。

“於…於隊長!”呆呆地看向那道身影,我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而唯有一種,那就是,於欣和於德治,本就是血脈之上的一家人。

但現在…似乎是連道別的機會也已經失去了。

刑場採用了最原始的場面,場上氣氛低沉,不停地有人在底下小聲議論著。

“這三個人怎麼了,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突然就……”一位中年男子有些惋惜道。

“你還不知道吧,這幾個人是於家剩下的孽種,竟然還在公共場合下開啟了那扇有違人道的大門。”一位中年大媽嫌棄道。

“原來如此,那確實死不足惜。”聽到這些話,中年男子語氣變得冷淡起來,更是有些唾棄之意。

然而,不同的是,角落中,一位黑袍底下稚嫩的臉龐上劃過幾絲淚水:“他們…才不是孽種。”

到了行刑的時辰,三位銀鎧士兵舉行了儀式,隨後手持著注射劑,刺入了被行刑的三人的面板,緩緩的按了下去。

沒有任何痛苦,兩個還正值活力四射時期的孩子和一位責任擔當的男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所謂的“公平”和“人道”當中。

隨後,伴隨著一聲槍響,行刑結束。

人群在滔滔不絕的議論聲中紛紛散去,只留下一個身披黑袍的人跪在原地,口中為他們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