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去。

君年本是怒火中燒,此時此刻對上那雙綴滿細碎陽光的眸子,脾氣一下子就漏光了。

花荼兮定定地看著他,一直看到君年渾身發毛,她才一扭頭,埋在了莫冉折脖頸間:“沒什麼好看的,眼睛疼。”

莫冉折登時沉沉地笑了。

君年連鼻子都氣歪了。明明莫冉折跟自己犯的事一樣,為何待遇差這麼多!

且說花荼兮這邊倒是真不怎麼想見君年。

他跟莫冉折做得這事兒當真讓自己吃盡了苦頭,讓她氣得牙癢。再怎麼口口聲聲為她好,這種方式她也無法接受。要不是莫冉折自那之後一直陪在她左右佔盡先機,這會兒花荼兮能原諒他才怪,更別說喜歡他了。

可就是因為莫冉折什麼都不說,不多言不解釋,只悉心照顧,以退為進,潛移默化地就讓自己接受了他。花荼兮喜歡就是喜歡,就算之前再如何不開心,在得知了自己心意後也不捨得多生他氣了。

可君年就沒這機會了。於是地位跟季了一樣在花荼兮的心裡一落千丈,全輸給了以前排不上號莫冉折,國相大人這一招不可謂不黑心。

“你要是不願見他,我們就不見了。”此時此刻,莫冉折還在下黑手。

花荼兮點點頭。猶豫片刻,湊到他耳朵邊道:“我氣還沒消,不過應該就快消了,等過陣子再見。”

莫冉折忍俊不禁,真的覺得手裡這個寶可愛極了:“好,隨你高興。”

君年一臉怨念地瞧著他們。

他與莫冉折對視一眼,嘆了口氣:“走吧。”

蘇福倫一聽就道:“陛下不見小將軍了嗎?”

“這不是見到了麼。”君年不想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蘇福倫應了一聲,忍不住朝被國相大人掩在懷裡的花荼兮看了一眼,嘖嘖,這仙女下凡的模樣,誰捨得讓她不開心哦。

君年雖是沒有與花荼兮說上話,但心情依舊很好。他前腳剛出白水蕩,後腳就見跟隨在莫冉折身邊的臨淵像尾巴一樣的跟了出來。

他行了一個禮,恭恭敬敬道: “大人說明日下朝後與陛下細細一敘,今日招待不周,還請陛下海涵。”

君年揮揮手:“得了,假惺惺。”他踏上馬車,想到莫冉折騙走了自己的寶貝妹妹,不禁回頭惡狠狠道:“讓他早些來,不然別怪我不讓他如願!”

——

花荼兮眼睛好了,自然沒有一天到晚悶在一個地方的道理。莫冉折也不拘著她,只派了羨魚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其餘的,隨她高興。

今日莫冉折一去上朝,她便有些閒不住了。

她喝完羨魚拿來的鞏固治療她眼睛的藥,一抹嘴,就叫了輛馬車朝著京城同袍管姜姒的地盤去了。

花荼兮直覺姜姒應該知道自己自所謂的“死”後的下落的,只是礙於莫冉折的勢力,沒敢輕舉妄動。

於是她興沖沖趕到同袍管,拍開了門就大聲喊道:“寶貝兒,我可想死你了!”

天氣熱,姜姒彼時正堂裡懨懨地用著午膳,一聽這聲音猛地顫了顫,激動地連筷子都掉地了。

“阿…阿荼!?”

“可不就是我麼。”花荼兮幾步過去,捧著她的臉就吧唧親了口,羨魚在旁邊看得眼角一抽。

姜姒被她折騰暈暈乎乎的,回過神來摟著人又叫又跳。

兩人鬧了好一陣,姜姒抹著眼淚哭唧唧地道:“你可算逃出來了!我想去救你來著,可是國相他那個地方跟銅牆鐵壁似的嗚嗚嗚。”

“…”花荼兮一聽就知道姜姒只查得一知半解,忙安撫:“別哭了,我沒被莫易關起來,說起來,他還算是救了我。”

“救你?你倆不是老對著幹麼?”姜姒抬起淚眼朦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