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場縮了一晚上啊,還好大城市二十四小時營業,不然得凍死,”林時見蹙起好看的眉毛,曲起膝蓋攻擊了下江聞,“你這什麼表情?”

江聞沒忍住提前問了出來,表情還刻意裝的像開玩笑,可語調有些急促,“這人是誰?為什麼不邀請你?怎麼這麼沒品。”

林時見:“……”

頭一次見到上趕著罵自己的。

那神色和語氣,活像是世界巨星都得給林時見端茶送水似的,但他大概沒想到,那個沒品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林時見那股不耐煩的勁一下就上來了,“你聽不聽啊?問東問西的。”

江聞閉了嘴,示意林時見繼續。

“又沒什麼。很多年紀小的oga,穿戴的都很好看,一看在家就被寵著,但為了省錢,和我一起蹲在那蹭空調。”

都算得上是苦中作樂,林時見的語氣卻難得柔和起來,“明明自己也沒什麼錢,也互相不認識,看到我拿著相同的應援棒,買了關東煮,還笑嘻嘻的問我要不要出去吃。”

所以他是愛吃醋,會和江聞粉絲吵架,可永遠無法偏頗的真正討厭那些把江聞當老公的oga。

他們有人和他曾經在冬日的街頭巷尾,同食過一份熱氣騰騰的關東煮。

江聞感同身受的能力實在很差,可此刻他沉默了一下,居然不太說的出話。

大概是這樣的事情是林時見經歷的,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吧。

林時見看著像只被養在溫室裡漂亮矜貴的貓,在他心裡也是個被寵大的人。

他自覺林時見不會為什麼人做到這種地步。

“之後呢?你買黃牛票了?買到了嗎?”

想來答案也是這個,不然總不能白跑一趟。

“嗯,買到了,”林時見眼睫被水汽附的垂下去,隔著舊時空的雪花又落了下來,他聲音低了點,彷彿真的很低落,“買到張假的黃牛票,損失了七百二十七。”

數字記得很清晰,實在是那勾出來的回憶像就發生在昨日的事情。

林時見仰起頭,眼眶居然有些不可抑制的發酸,牆壁發硬,咯的人後腦勺痛。

他語調卻平靜,無絲毫哽咽之意,說什麼很輕巧的事情一般。

“大雪天在外面站了三個小時左右吧。”

江聞突然問:“那見到對方了嗎?”

林時見的沉默就是答案。

所以林時見知道追線下的辛苦,儘可能的想讓來看他的人,揣著開心和滿足離開。

大家沒有超能力,是愛讓人變成超人。

他潮溼天氣關節會痛的毛病,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

這類和江聞有關的事情其實太多。

林時見知道這些並不怪江聞,這是他一廂情願,沒有人叫他去做近乎自虐的行動。

可他太需要畸形的,可以把自己填滿的愛了,單方面的也算的上是愛吧。

他們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的反義詞,實在是太天作不合。

一個不會主動體會對方,一個羞於表達自己柔軟的情緒。

就像是兩個沒長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