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明容的話,梁懷玉後半段轉了調子,想套一套口風,果然明容接著聊起了謝景辭。

“那可未必。”明容反駁道,“世子哥哥就不是愛皮相的人。當初興辦女學,我聽說他也出了份力。懷玉姐姐,你儘可放心,世子定然是喜歡你這樣有才的。”

“是嗎?”平康縣主聽到這裡反而面露鬱色,“可是我昨日偶然看見大表哥在門前抱著一個頗妖嬈的女子……”

“怎麼可能。”明容搖了搖頭,“我從未看見大表哥帶回來什麼女子。”

“沒有麼,那這女子有無可能是府裡的?”平康縣主又問道。

“府裡……”明容思索了一番,“祖母壽誕快到了,近幾日府裡進進出出不少人,也來了不少親友賓客,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想起一個人。”

“是誰?”梁懷玉捏住了帕子,面帶緊張。

“二嬸的侄女江嬈。你還記得嗎,就是小時候常來咱們府裡小住的,我記得有一回她落水,還是大哥哥救了她呢!只不過後來江家外放,她也跟著走了。沒想到這次壽誕,竟也回了平京。”

明容說完,接著又小聲補了一句,“大哥哥已到弱冠之年,我瞧著這次登門怕是不止為了祝壽。”

“是嗎?”梁懷玉面上仍是帶著笑,可眼底卻不甚平靜。要不是福安公主和她母親有隙,她和世子的婚事或許早就應該定下了。

江嬈,她有點印象。不過小時候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論身份,論名聲,她平康縣主不知道要高上多少。

“我瞧著大哥哥應當還是屬意懷玉你的,畢竟他素日裡不沾女色,倒是當初進學時,偶爾還會和你說上幾句。”

明容勸慰道,可沒想到沒走幾步,眼前的一幕卻徹底粉碎了她的寬慰。

兩個人登時頓在了牡丹園的小徑上。

*

而另一邊,林嬤嬤領著溫寧也路過牡丹園。

遠遠的瞧見花叢邊立著一個粉白身影,似乎在和什麼人說話。那女子半低著頭,臉上帶著女兒家的嬌羞。

五月的花兒長得忒高,恰擋住了那一半身形,不過隱約還是能看的出是個男子。

平京的風氣沒有那麼拘束,但是未成婚的男女大白日的這麼站在花園裡說笑還是不太雅觀。

林嬤嬤瞅了一眼,回頭對溫寧說:“寧姑娘,我們換條道吧。”

看林嬤嬤這態度,說笑的定不是什麼丫鬟小廝,溫寧便也沒追問,移開視線低低應了聲:

“好。”

她一開口,那被擋住的男子忽然偏了頭。

“景辭哥哥,怎麼了?”

穿著粉白衣衫的女子問出了聲。

景辭?溫寧停步,一眼便對上謝景辭的目光。

原來,和粉白女子說話的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