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城門官拿過空白的路引,要往上登記,靈玉忙道:“這位官爺,我是奉師命去玄淵觀的,不知……”

聽到這話,城門官停下,問:“你是道童?可有道觀憑證?你師尊何人?去玄淵觀何事?”一連四個問題問下來。

道童不是正經道士,沒有度牒,不過,道觀會給予另外的憑證,經過法師度化,成為道士後,再發給度牒。這玩意兒靈玉當然沒有,玄塵子裝的是個野道士,她從哪弄憑證?

“回官爺,我乃師尊在外收的弟子,因此並無憑證,不過,有我師尊的度牒在此。”說著,把玄塵子那張暗金色的度牒拿了出來。

城門官接過,翻開一瞧,嚇了一跳,隨後目光凌厲地盯著靈玉,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好一會兒,城門官道:“小娃兒,你可知道,冒領度牒,是要受懲戒的?”卻是將她當成撿到度牒來碰運氣的投機之徒了。

靈玉一臉老實地說:“官爺,這度牒確實是我師尊的,他臨去之前,將度牒交到我手上,命我送來玄淵觀。”

城門官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異常,再加上度牒上的身份不簡單,便緩了語氣,道:“你在此留下名字,稍等片刻,自有人帶你去玄淵觀。”涉及玄淵觀內務,他也沒有權力多問,很快放了行。

“多謝官爺!”靈玉大喜,按城門官的指示,在登記冊子上寫下名字,規規矩矩地站到一旁等候。

跟她站在一起的,還有十來個人,有的衣著華貴,有的服飾尋常,男女老少都有,看到她過來,好奇地看了兩眼,都沒說話。

過不多久,一名三四十歲、吊兒郎當的道士走過來,一邊打呵欠,一邊說:“這些人都要去玄淵觀?”

看到此人,值守的城門官不敢怠慢,恭恭敬敬拱手為禮,奉上一卷絹帛:“回張仙師,正是。”

這張道士接過,開啟看了看:“嗯,張三,下院弟子張小三之父,探親。李四,下院弟子趙二之友,訪友。王五,上院弟子……咦,這個,靈玉,法師鄭通玄弟子,奉師命送歸度牒……”

張道士對著靈玉打量了一番,問:“就是她嗎?”

“是。”城門官忙將那張度牒呈了上來,“張仙師請看,度牒在此。”

張道士翻開度牒,面色凝重了起來,最後點點頭:“我知道了。”

城門官鬆了口氣。靈玉不知所以,他卻明白,法師這個稱號,不是誰都能有的,玄淵觀分為下院、上院、內堂三個部分,其中上下院是弟子所在,內堂則是管理層所在,法師屬於內堂。假如這孩子說的是真的,身為法師的弟子,多半會被玄淵觀收入門中,到時候,地位可比他高多了。

“幾位隨我來吧!”張道士多看了靈玉一眼,率先走上城牆。看他們都跟了上來,張道士伸手到腰間一摸,手中多了一隻紙船,他掐了個法訣,張口一吹,那紙船呼的一下,變成了一艘兩丈左右的真船。

這等神仙手段,看得幾人目瞪口呆。張道士渾不在意,揮揮手:“都上去。”

等眾人都上了船,只聽張道士喝了一聲:“起!”整艘船憑空飛了起來。

靈玉抓著船舷,又是緊張又是興奮。生平第一次飛上天,從上面看下去,所有人都成了螞蟻,剛才恢宏的淵城都變得渺小無比,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其他人無不如是,更有甚者,腿抖如篩糠,癱軟在那裡,只能緊緊地扶著船舷。

那張道士卻毫不在意,坐在船頭,一邊摸出個葫蘆喝酒,一邊哼著小曲。

從淵城出發,大概半個時辰,視野裡出現了一座規模宏大的道觀。

這座道觀,並不比淵城更恢宏,但卻帶了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宏大、飄渺、出塵,讓人不由自主地拜服。

靈玉全程都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