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攝政王開口了,那就先留下吧。”她也不說是與不是,她現在這脆弱的身份,絕對是言多必失。

主要是,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吳麗人。

他不是乾教中人嗎?那等著,她讓他來分辨、對付這些人……

呵呵,這計謀,令月真是由衷的佩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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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想聽曲,這個要求太簡單了。

更何況是,想要來給她唱曲解悶的人是太后娘娘駕下的紅人——吳家班的吳班主。

信得過,且正中下懷。小成子當夜就屁顛的把吳麗人給推來了。

雖然太后親自過問,御醫也是有一上一盡心盡力,但時日尚短,這公狐狸精的腿,還是沒好乾淨。

“小人見過神女娘娘。”吳麗人慢慢的起了身,跪不得,只能躬身一鞠。

快速退了左右,令月也不想多跟他費口舌來扯東扯西。

“吳班主,我已經即位了,您也該完成任務了吧?”她索性開門見山。

“屬下的任務,還有保護神女。”吳麗人永遠是不慌不忙。

“就你?”令月不屑的笑了,“你現在,能保護我什麼?”

“屬下雖然腿腳不靈,但手臂恢復的還可以,有一分力,出一分力嘛。”吳麗人依舊風度翩 翩,對令月的嘲諷很不以為然,“屬下想,神女娘娘會需要我的。”

令月看到他這幅自得的表情心裡就發恨,“吳班主,乾教和太后的丸藥,你吃了哪一種啊?”她就是想刺激他,想將他的保護衣剝掉,殘忍的踩向他的痛處!她看到他笑就生氣!

“屬下哪種都沒吃。”吳麗人笑的更加欠扁了,“屬下是信得過的,忠心之人。”

“你忠心?”令月嗤笑,那青鸞和乾教該是勢不兩立的,他腳踏兩隻船,還好意思說自己忠心?“你怕不怕,我去跟太后說你首鼠兩端之事?”她的語調更加諷刺了。

“神女娘娘,太后是不會信您的。”吳麗人不緊不慢的說著,“屬下入乾教,是個秘密。”

“那好,”令月直截了當的下任務了,“待會兒,去給我辨識幾個人去。今兒來了幾個自稱乾教舊人的人,看是真是假,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吳麗人竟果斷的搖頭了。

“在乾教中,屬下只是個聽命行事的暗人。”他笑了,“我只識上線的命令,旁的,一概不知。”

“你……”令月直直的瞪著吳麗人,眼睛都要噴火了。

她興師動眾的要了個人來,竟是一問三不知!

“神女娘娘,天色已晚,屬下告退了,”吳麗人恭敬的退後了,“屬下的住處,去找梁總管問了……”

春天,風很大。

令月的火氣也很大。

吳麗人就這樣住下了。真是自作孽,這不是典型的引狼入室嗎?輾轉反側間,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天天和狼住在一起,能看出破綻的機會總是多吧……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不知在第幾遍聽到的時候,令月睡著了。

快天明的時候,她突然被外面的喧鬧聲給驚醒了。披衣下床,聽守門的侍衛說,是前軍府的馬廄險些走了水,幸虧的看管的嚴,給壓下來了。

她無聊的走回了床榻,剛把腿抬了上去,整個人卻愣住了!

一張白紙。

一張醒目的白紙夾在窗框邊上。

她猛的彈跳了起來。快速上前抽下了這張紙。

無字。

一摸一聞,丟入水中。

慢慢的,紙上浮出了熟悉的字型:“酒中有毒。必喝。提前準備。”

令月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