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黃昏渲染世界的景象,衝谷徹照常來到這座房屋角落邊上看著夕陽落日。

微閉著眼享受著風的吹佛,每當這時候他才會身心安靜下來,整個世界也跟著靜下來了

他今天和父親一起出獵——雖然連個獵物影子都沒看到就回來了,但對他來說這就仍是豐富的一天了……

“好可愛呀!”

“過來過來……”

“……”

喧吵聲闖入了他的沉浸世界,衝谷徹抬起頭,向聲源望去:那群傢伙像是在圍觀什麼似的圍聚成一團,還不斷說著話。

“……”

衝谷徹臉色暗淡下去,他陷入沉思。

衝谷徹還記得五六歲時和“朋友們”相處的快樂那時候衝谷徹是個開朗活潑的淘氣包,每天都會因為玩耍弄髒臉撕破衣服而經常被媽媽教訓。所以她有時會說:阿徹,求你的性格再收斂一些吧。

——現在可能收斂過頭了。

看著那些人一起玩樂露出笑容的模樣,他感嘆頗深。

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記憶太過久遠不想去想,但直至今日,衝谷徹還是本能拒絕跟人相處——唯獨這點不會變。

可是他還是想……

“是衝谷嗎?”

“誒?”

從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講他的思緒拉回,他下意識的回過頭——是個有些陌生又略顯熟悉的少年:

“你是昨天讓我撿球的那個人?”

看著這張臉,衝谷徹在腦海裡找到了有關對方的記憶。

“啊?才想起來嗎?”

“不說這個,你……叫什麼來著?”

衝谷徹岔開話題,他猶豫了一會這麼說道而對方則依一臉震驚的回道:

“竟然不知道嗎?明明我們是在一個村子長大的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如果不算上偶爾有大人們聊八卦時聽到的名字的話,衝谷徹認識的人名兩隻手都能數過來。

“秦易,這樣叫我吧。”

從驚訝中回過神後,他就這麼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嗯,我叫衝谷徹。”

“好,我會記住的。”

“……”

場面陷入沉寂。

然後呢?接下來要怎麼辦?要說些什麼嗎?說什麼好呢?

衝谷徹在心裡焦急思考著,他並不擅長活躍氣氛,或者說壓根不會。

“相識就是緣分了,那以後就是朋友了哦。”

沉默被秦易打破。這次輪到衝谷徹驚訝了:

“朋友?我們嗎?”

“用不著這麼難以置信吧,來。”

秦易咧嘴一笑,向他伸出手。衝谷徹在呆了一會後也趕忙伸出左手——

“還是用這隻吧。”

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把手迅速縮回,用另一隻手握住秦易遞過來的手

“有什麼不同嗎?”

“這個……別在意。”

“行吧。”

好在他沒追問,衝谷徹暗鬆了口氣。

左手的凹痕還沒回復……這應該不是什麼可以給人看見的身體特徵。

衝谷徹看著他,眼神複雜的問出了他最在意的事:

“話說回來,為什麼會突然找上我?”

“難道非要有什麼原因嗎?”

“倒也是。”被這麼回答了,衝谷也並不打算問追問他——不如說是因為不會與人交談所以不知道怎麼回應,也沒法將話題繼續下去。

“衝谷,果然你很奇怪呢?”秦易感受到了從衝谷身上散發出的孤寂氣場,不由得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