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中心的燈光昏暗,牆壁上的螢幕閃爍著警告標誌,空氣中瀰漫著難以忍受的沉悶氣息。隔離措施已經全面失效,感染的症狀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指揮官們的神色愈發疲憊,眼眶深陷,眼球佈滿血絲,甚至連凱瑟琳的手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儘管如此,她依然保持著冷靜,站在支援中心的中央會議桌前,聲音冷硬如鐵。

凱瑟琳站在會議桌的盡頭,雙手按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如刀鋒般凌厲。她的聲音低沉卻有力,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現在開始,我們需要為最壞的情況做好準備。”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會議室內的每一個人——許越,面容剛毅,眼神中閃爍著疲憊與冷峻的意志;馬修,胡茬密佈的下頜因緊張而微微抽動;莉莉安,蒼白的臉龐映襯著她那雙略顯癲狂的眼睛,彷彿隨時可能崩潰,卻又倔強地堅持著。

會議桌周圍的氣氛凝結成了一塊無法打破的堅冰,每個人都在默默承受著職責的重量。他們很清楚這段話的含義,也明白為什麼凱瑟琳必須現在就說出口。

凱瑟琳繼續說道,語氣中多了一分冷酷的決絕:

“外部支援部隊已經在支援中心外圍建立了隔離線。他們不會進入感染區,任何試圖離開的人員都將被阻止——無論是誰。”

她頓了頓,目光定在眾人身上,緩緩補充:“包括我們。”

這一句話,如同一柄冰冷的長刀斬斷了最後的退路。所有人都沉默了,會議室內只剩下嗡嗡作響的空氣迴圈系統,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在這一刻。

馬修低頭沉思片刻,抬起頭,聲音嘶啞卻堅定:

“這是我們該做的。檔案局的職責從來不是保全自己,而是保全外界。我們每個人從第一天進入安全部隊開始,就應該明白這一點。”

許越握緊了拳頭,咬牙說道:

“我們必須爭取時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也不能讓那些該死的扶桑人逃出去,把禍害帶到外面。哪怕是拼盡最後一顆子彈,也不能讓感染失控擴散。”

他的聲音中透著憤怒,但更是一種沉重的覺悟。

莉莉安靠在牆邊,嘴角勾起一抹疲憊而癲狂的笑:

“自毀啊……說得倒輕鬆。”她的聲音沙啞,帶著無奈和一種近乎自嘲的疲憊,以及一絲絲癲狂,不自然的狂笑顯示她的狀態依然很差,“不過,專員,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親自按下那個按鈕。。”

她的笑聲短促而尖銳,卻沒人覺得刺耳。這種笑聲不過是面對絕境時的最後一絲人性掙扎,所有人都理解。

凱瑟琳直起身子,聲音如鋼鐵般冷硬:

“那就做好準備吧。我們不必為自己的生命感到恐懼,因為檔案局存在的意義,就是在必要時為世界而死。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這樣的選擇——我們是那些有資格的人。”

她環顧四周,那雙銳利的眼睛像是穿透了每個人的靈魂。

會議室內的短暫沉默後,馬修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我們會把時間爭取到最後一秒。外界的那些人永遠不會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但他們能平安無事,這是我們存在的價值。”

許越冷冷地笑了一下,眼神中沒有一絲猶豫:

“有人得守住這最後一道防線。如果是我們,那也無所謂了。”

莉莉安倚靠著牆,輕輕閉上了腫脹的眼睛,聲音低而平靜:

“希望這最後一把火,能燒得徹底一點。”

每個人都沉默地點了點頭,像是為自己即將燃盡的生命點燃了最後的燭光。

他們知道,這份使命是無法拒絕的——從加入檔案局的第一天開始,他們就已經選擇了這樣一條路。一旦感染蔓延到不可控的程度,自我毀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