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陵沉了沉眼眸,“讓玄風他們去找一找?”

謝燕不置可否地彈了彈衣角,“以我的直覺來看,有很大可能是找不到人了。”

畢竟在一艘航行在大海的船上想要找到一個人,可以說是很容易,也可以說是十分困難。

謝燕與褚陵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什麼,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想。

海平線上的太陽越升越高,照映在平靜的海面之上,波光粼粼,晃的人眼都睜不開。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甲板上的人越來越多,船上的熱鬧之氣也逐漸濃郁起來。

玄風無所事事地靠在桅杆上,看著不遠處正扎堆閒聊的船工們。

片刻後,他往前走了幾步,湊過去道:“聽兄弟你們的口音,應該是黔州那邊的吧?”

他一臉憨厚的笑著,“可巧,俺也是。”

那幾個船工們聞言,說笑聲驟停,彼此對視一眼,眼神中皆閃過一絲警惕。

但很快,其中一個年紀頗大的船工就笑著回應道:“是啊,真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著老鄉。”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玄風,笑著問道:“這位老鄉,你是黔州哪兒人啊?”

玄風沒有一絲遲疑,“俺是黔州北江村的,你們呢?”

那個船工聽了,臉上的神情真切了幾分,“那確實挺巧,我們是黔州平清鎮的,隔得還挺近呢。”

玄風露出了個親切的笑容,用手拍了拍船工的肩膀,道:“是啊,黔州山高水遠,基本上很少有人會到南邊討生活呢,更別提還是這種在船上風吹日曬的活計了!”

老船工隨意一笑,“嗨,就咱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可不就是隻能幹這種粗活嘛!”

他眼珠子一轉,不給玄風發問的機會,反問道:“別說我們了,那兄弟你呢?你這是?”

玄風撓了撓頭,“俺啊,前幾年學了點拳腳功夫,本來是跑江湖的,結果被我家老爺看中,就被招到了府上,當了個護院。”

聞言,老船工點了點頭,從玄風的身上收回了視線,“原來如此,怪不得兄弟你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說到這個。”

玄風突然正色了起來,“我們家老爺託我來問問。”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其他船工們旁邊,笑著給每個人都遞過去了一塊銀子,“不知船主是何方人士?性情如何?可有什麼喜好?”

那些船工們收下他的銀子,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戾氣愈重,眼中隱隱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厲光。

“你們不過是順路坐船的,打聽這麼多幹什麼?”

“還問起我們老大來了,你們想幹嘛?”

幾人向前走了幾步,有意無意地將玄風圍了起來。

有些船工甚至還摸了摸佩在腰間的刀,像是隻要玄風的回答有點問題,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其劈成兩半一樣。

然而面對眾人半帶警惕半帶敵意的目光,玄風卻是渾然未覺一般。

幸而他跟在謝燕身邊的日子不短,連帶著自己的演技也磨練提升了不少。

只見玄風呵呵一笑,臉上還帶著點討好,道:“這不,我們老爺也是做生意的,想著多認識一個朋友,就多一條門路嘛。”

“他看著這船上的富商那麼多,覺得說不定發展海路後的生意利潤更大,能賺更多的錢。”

“所以便也想同船老大認識認識,套個近乎,將來也能多條路走,這才叫我來向諸位打聽打聽。”

玄風的話不僅說得懇切,連帶著臉上的神情都極為恭維討好,真的就像個為主家著想的夥計一般,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

那些船工們聞言後,互相又對視了一眼,神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