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買賣談價格,在外面談不太合適,也不正規,還是進屋說吧。”

剛進屋,只聽見屋裡有人說:“萬大師來了,炕上坐。”

原以為老徐就自己在家,猛聽有人說話,嚇了我一跳。

進了裡屋才發現,炕上坐著一個和老徐年紀相仿的人,快有60歲的樣子。模樣和老徐差不多,但膚色比老徐白一點,看起來更年輕一些。

老徐說:“這是我大哥,來我家玩,趕巧了遇到這碼事。”

實際上老徐的大哥就是來幫講價的,小崔和我心裡都清楚。

老徐示意我和小崔炕上坐,我高低不肯。老徐只得找來兩個黑乎乎的塑膠凳子,藉著玻璃窗照進來的光,依稀能看清淡綠的底色。本來兩個綠色的塑膠凳子,愣是被老徐坐成了黑乎乎的顏色,可見,老徐是有多不講衛生!

我和小崔小心翼翼地坐下,不敢隨便亂動,生怕碰到哪裡,沾一身灰。小崔說:“咱們就不囉嗦了,直接說價格吧。正好,老徐大哥也在,幫忙參謀個意見。咱四人同面,談好價格,寫了合約,就不改了。”

我說:“老徐,我也說一句,昨天咱談好的是十萬元,三十年,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老徐大哥沒有言語,老徐也沒言語。

小崔有經驗,知道老徐想加價,咳嗽一聲說:“老徐,是這樣,你這個房子地理位置好歸好,但有一樣,房子後面有個墳。要是沒有墳的話,賣二十萬也有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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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這才開口:“不是說,砌個牆就行了嗎?”

看樣子,老徐確實是想加價,但屋後的那個墳成了攔路虎。

“你就是砌了牆,那也是個墳。所以,你的房子,就這個毛病是致命弱點。”

老徐和他哥都不說話了。

停了一會兒,小崔說:“老徐,你要賣的話,我給你九萬塊錢,多一分也不行。”

老徐急了,說:“那不好吧,昨天說好的十萬塊錢的。”

看樣子,老徐是怕小崔不留。小崔的心思我明白,他是怕老徐和他哥不捨得賣,往上加價。一旦他倆動了念頭,往上加價的話,不管是加一萬,還是兩萬,想以十萬元的價格買下來,就不容易了。畢竟,小崔是真想買,人家加個一兩萬的,也是正常的事情。

老徐的大哥還是不說話。他不說話,我也不能說什麼,場面一時就冷了下來,四個大老爺們都閉口不語,大眼兒看小眼兒。

過了會兒,我說:“老徐,小崔,你倆的事是我牽的線,我說句公道話吧。本來,昨天你倆定的價是十萬,今天就變了。事出有因,你倆都明白。這樣吧,小崔也別說九萬,老徐也別說十萬,折中,九萬五吧。”

小崔說:“事情壞就壞在墳上,別的好說。”

老徐的大哥這時開口道:“買賣倆心眼兒,我是他大哥,說話肯定向著俺兄弟,不向著你們,這也是人之常情,你倆也別怪。昨天說好了的十萬,今天崔師傅就落了一萬,說到哪裡也不合適吧。崔師傅就是不稀罕那個墳,也不能一下子落一萬。去年,有人來買,給十一萬八,俺兄弟都沒賣。”

我一聽,就知道老徐的大哥說的是撂天摸高的話,還十一萬八,怎麼不說十八萬八呢,再不濟,十二萬八也行。

想到這裡,我心裡就有了數,知道老徐的大哥的本意了,就說:“要不這樣吧,小崔這幾年買賣不錯,也不在於多個幾千少個幾千的。一口價,九萬八,那兩千塊錢,全當小崔砌牆了。”

“萬哥,砌牆的話,兩千哪夠?連工帶料,沒有一萬拿不下來。”

“小崔,九萬八就九萬八吧,差不多就行了。你全當發揚風格,幫了老徐一把。老徐也不能把錢都裝腰包裡,請頓客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