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九江震說,只有他可以開啟澈兒的鐵桶, 我們不能就這樣走。”軒說。

阿問說:“我們殺了他,他也不會說出解開鐵桶的方法的,因為澈兒……”

軒說:“他說他的願望只有澈兒的血可以達成……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問心一沉,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九江震果然是想用澈兒的血當作巫術的藥引,去施展時空逆轉之術,復活整個達布部落……

阿問說:“現在先不說這個,我已經安排大家帶著澈兒一起逃走了,我們時間不多,猿國的大軍離我們不超過5裡的路程。”

正說著,阿問施展了召喚術,獵鷹俯衝下來,阿問正要幫軒爬上獵鷹的背,只見軒擺開他的手,一躍而上,動作乾淨利落。

就像是澈兒第一次坐他的獵鷹神獸,也是這樣輕鬆一躍。

阿問總是能在各種細節看到軒與澈兒的相似之處,這些細節如同燒紅了的炭一樣,安靜地灼燒著阿問的心。

難道他們……真的是命中註定?

阿問搖了搖頭,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搖出腦袋去。

他費力地爬上獵鷹神獸的背,和軒一起往澈兒的方向飛去。

獵鷹飛快地飛著,兩個人沉默了許久。

身後,軒的聲音幽幽飄來:“你沒有想過把我丟下嗎?”

阿問一怔。

“只要告訴澈兒,夜黑風高,和我走散了,她一定不會怪你……”

“說什麼胡話。你也太自視過高了,澈兒對你……”

阿問又想起澈兒那句清清楚楚的“我喜歡軒,我也只喜歡軒。”嗓子像是吞了一把刀片,可還是努力說:“即便是……即便是那樣,你也取代不了我在澈兒心中的位置。所以,我不怕你繼續在澈兒身邊。”

軒沒有說話,那已經看不見的雙眼,此時又黯淡了兩分。

阿問接著說:“澈兒不會希望你出事,所以我也不會讓你死。”

半天沒有回應,阿問忍不住回過頭,卻看到軒面色蒼白,軒聲音顫抖地說:“現在只有那幾個援兵在保護澈兒嗎?”

阿問點頭,想到軒看不見,就生硬地擠出一個“嗯”字。

軒連說:“不好,我在與九江震對戰的時候感應到了有人在傷害蚌,那樣的恨意……隔了那麼遠我都感應得到……難道是……九江?!”

阿問說:“不會的。”

軒一臉疑惑,說:“什麼?”

阿問慢慢地說:“澈兒不會再遇到九江了,我……也許……殺了她。”

軒暗自一驚,說:“你,你殺了九江?”

阿問的臉上難得浮現出冷酷的神色,說:“我說過,她再對澈兒不利,我就要親手殺了她。”

軒對阿問也湧起了一絲陌生,在他眼中,阿問是個連雞都不敢殺的慫瓜,他現在竟然為了澈兒親手殺了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和這一絲陌生一起湧出的,還有一股酸味。

也許,澈兒與這個阿問之間的羈絆,要比我想象中更加深刻……

阿問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裡是沒有底的,因為他在命人搬運澈兒的鐵桶的時候,看到了鐵桶外,軒的蚌神獸外殼上那不尋常的刀痕。

那刀痕,看似雜亂,卻又透露著顯而易見的恨意。

這個世界上唯一如何恨澈兒的,只有九江吧。

阿問嘆了一口氣,既像是悔恨沒有真的殺了九江,又像是釋然九江沒有真的死去。

靈後派去的人,很快就帶澈兒趕回了軒的大軍所在地。

與此同時,阿問與軒乘坐著獵鷹神獸,也回來了。

靈後快步向前,問軒:“澈兒呢?澈兒帶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