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鎮的第三天夜裡。

溫德爾帶著諾亞去小鎮裡的露天集市上玩,託著雪的屋簷下懸掛一串串圓球彩燈,攤位之間還陳設各式各樣的雪雕。

那個急促的通訊打過來的時候,溫德爾一手是蘋果糖的盒子,一手是喝了一半熱奶茶,肩上掛著諾亞的揹包,正站在攤位邊上,看諾亞套圈玩。

通訊由於理髮起,溫德爾接起通訊:“怎麼了?”

“上將,於法失聯了,我現在要前往北部的據點檢視情況,一旦出了事情要勞煩您接應了。”

“好。”

於理瞧著實在匆忙,得到溫德爾的答覆後便匆匆結束通話了通訊,甚至還能聽見通訊另一側兵荒馬亂的聲音。

他直接聯絡到北方據點的負責軍官,讓對方向他彙報基本情況。

溫德爾若有所思,垂頭看向正高高興興玩耍的小諾亞。

察覺到溫德爾的視線,諾亞拍拍衣服起身抱住他的腰,仰著臉蛋問:“怎麼了,爸爸,有工作了嗎?”

溫德爾帶著幾分歉意地摸了摸他的頭:“於法出事了。”

諾亞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們現在要去北邊嗎。”

溫德爾想說不是我們是我。

可當對上諾亞無辜弱小又可憐的臉蛋,拒絕的話就噎回去了。

他頭痛地揉捏著眉心,如果讓他把諾亞自己留在這裡也的確不放心。

最終一大一小折了箇中:“要跟我走的話,你只能乖乖待在基地裡。”

“好——”

北方據點實際駐守人數並不多,主要的勘測偵查都是靠機器來進行。他們乘坐直升機往下望去,鋼鐵的堡壘在雪原中像是一頭危險蟄伏的巨獸。

這架從北方基地派來的飛機不知道有什麼毛病,飛機底部一直在derderder地發出不明聲響。

諾亞兩腳落地的時候已經暈成蚊香盤了。

溫德爾早些年在戰場待過好些年,這點顛簸自然不在話下。他一隻手提住諾亞的後領,腳步穩健地往基地裡去。

指揮中心內。於理看見他們兩個時還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到了。

溫德爾走到總指揮台附近檢視情況。

“昨夜凌晨1:57分左右,基地一點鐘方向約20公里處,探測儀顯示的兩個生命跡象陸續在同一位置消失。”

地圖上標紅一點。

“這個傻子……釣魚把自己反釣成餌了。”於理面色陰寒:“這是料定了我會去收拾爛攤子。”

“大殿下,上將。”常年駐守在此的勘探人員急忙趕來,額頭上還掛著汗珠,向他們躬身,解釋道:

“這座遺蹟曾經數次被觀測到,但每次都還未等到勘探隊到達,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一直不存在實際證據,所以也有很多人認為它只是由於某種不知名頻率的錯亂而投射出的幻覺,因而被命名為

——雪蜃樓。”

“所以他們倆是怎麼進去的。”

“……”

“看來離鄉人的秘密可不少。”

於理寒著臉轉身吩咐這裡的負責軍官:“調出一支隊伍跟我走。”

軍官並靴領命,皮質軍靴叩響地面的聲音一路遠去,房間重新安靜下來。

只剩下三人在時,溫德爾緩緩起身:“我去。”

“可我們必須有一個人留在這裡。”

溫德爾靜靜地望著他。

無需多言,於理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溫德爾叔叔。”於理站起身和銀色的上將平視:“這是於法闖的禍,由作為兄長的我來承擔後果,理所應當。而且……”

他用眼神示意了下正趴在主控臺上好奇地研究模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