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鎮邊緣那片破舊居民區,曉峰可是鄰里間出名的“混世魔王”。這孩子瘦巴巴的,眼睛滴溜溜轉,滿是古靈精怪,可就是有個糟心的癖好——嗜吃田螺成癮。但凡有空,就一頭扎進鎮外泥沼,摸回大把田螺,往院子臺階上一坐,操起石頭“咔咔”砸殼,生吞螺肉,汁水濺得滿臉都是,吃完還不解氣,把田螺卵跺得稀爛,咧著沾血的嘴直樂:“哼,這些小玩意兒,全是老子的盤中餐!”

曉峰爸媽在鎮上工廠累得腳不沾地,每天天不亮出門,天黑透才回家,根本顧不上管教孩子。鄰里看不過眼,拉著他媽勸:“你家曉峰可不能這麼由著性子吃田螺啊,萬一中了寄生蟲咋辦?”他媽疲憊地擺擺手:“哎呀,小孩子皮實著呢,吃點田螺能咋?總比餓著強。”誰能料到,這句敷衍,給全家乃至整個小鎮招來了滅頂之災。

悶熱夏夜,烏雲把小鎮捂得密不透風,一絲涼風都吝嗇給予。曉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剛迷糊過去,突然渾身像被千萬根火針紮了似的,疼得他“嗷”一嗓子蹦起來,雙手在身上又抓又撓,指甲把面板劃得皮開肉綻,血水、汗水混在一起:“操!啥玩意兒在我身子裡拱啊!”

爸媽被吵醒,衝進屋瞧見這場面,嚇得臉都白了。爸一個箭步上前抱住曉峰,手哆哆嗦嗦去摸手機:“兒子別怕,爸這就叫救護車!”媽輕撫曉峰額頭,觸到一手黏糊,“哇”地哭出聲:“老天爺啊,這是造的啥孽喲!”這時,曉峰猛地張大嘴,喉嚨裡傳出“咕嚕咕嚕”的怪響,爸媽拿手電筒一照,差點嚇昏過去——只見一隻大如拳頭的田螺卡在喉管,褐殼黏膩,螺身一聳一聳地使勁往外鑽,曉峰翻著白眼,白沫從嘴角直冒。

一家三口一路狂飆到醫院急診室。醫生圍上來,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鑷子、鉗子輪番上,可田螺滑不溜秋,一碰就往回縮,曉峰被折騰得渾身抽搐,喉嚨裡血水直噴。護士急得大喊:“試試檸檬汁,刺激他吐出來!”檸檬汁灌下去,曉峰喉嚨像著了火,“哇”地噴出大口酸水,那田螺卻紋絲未動,反倒伸出幾條觸角,死死勾住喉壁,曉峰聲嘶力竭地慘叫:“爸、媽,我要死了,救我啊!”

折騰到天亮也沒轍,曉峰被帶回家,人都脫了相。他迷迷糊糊爬起來要上學,同學瞧見他,圍上來七嘴八舌嘲諷:“喲呵,曉峰,你昨晚是被鬼啃了吧?咋這副鬼樣子!”曉峰沒搭理,一進教室坐下,抬眼就瞅見窗外站著個“煞星”——巨型“螺人”足有兩人高,上半身男人軀體青灰腫脹,面板下田螺亂竄,像隨時會破皮而出;臉腫得五官挪位,眼睛暴突,血絲織成一片紅網,咧著嘴,黑牙參差不齊,舌尖分叉還滴著黏液,牙縫裡卡著碎肉;下半身田螺殼又大又醜,黏著爛魚蝦、臭水草,挪動時在地上拖出黏糊噁心的“路”。“螺人”盯著曉峰,喉嚨裡發出“嘶嘶”聲,像在唸奪命咒。

曉峰嚇得魂飛魄散,掀翻桌椅就往外跑,老師在後面喊:“曉峰,站住!你幹啥去!”一路奔回家,曉峰渴得嗓子冒煙,瞅見院子裡髒水潭,“撲通”就跪下去,雙手瘋狂舀水往嘴裡灌,肚皮迅速鼓起,後背衣服被頂得老高。

爸媽下班到家,看到這場面,驚得呆若木雞。媽撲過去抱住曉峰,哭嚎:“兒子啊,你中啥邪了!”一瞧後背,密密麻麻血孔往外冒血,田螺觸角亂扭。爸眼睛瞪得通紅,怒吼:“這他媽到底咋回事!”曉峰眼神空洞,有氣無力地說:“爸媽,它們、它們要把我吃了……”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絕望之下,爸媽決定自救。戴上手套就上手拔田螺,剛拽出一隻,血孔裡“嗖”地又鑽出一隻,鮮血濺了兩人一臉。爸紅著眼大罵:“操他姥姥的,沒完沒了了是吧!用開水燙,燒死這堆鬼東西!”兩人把曉峰拖進浴室,放滿滾燙熱水。曉峰剛入水,浴室就被慘叫聲填滿,水汽瀰漫,水面浮起大片血水、死螺,可田螺還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