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倫比亞的夜,濃稠如墨,國際機場的角落裡,一架私人豪華客機仿若一頭蟄伏的鋼鐵巨獸,在幽暗中散發著冷冽光澤。機身內,富商哈羅德·格雷正慵懶地靠在定製的真皮座椅上,手邊的水晶杯裡,威士忌盪漾出奢靡的光影。這位在商界翻雲覆雨、跺跺腳便能震塌一方經濟的大亨,如今卻被病魔死死扼住了咽喉。

哈羅德患的是罕見的複合型臟器衰竭,心臟像是疲憊不堪的老舊引擎,隨時可能停止跳動;肝臟硬化得如同石化的朽木,腎臟功能也趨近於零。常規醫療手段回天乏術,絕望把他逼進了地下世界那片見不得光的罪惡泥沼——人體器官黑市。在那裡,生命淪為明碼標價的商品,為求續命,哈羅德傾盡家財,心臟出價一億兩千萬美元,肝臟八千萬,腎臟一對五千萬,眼角膜、肺葉等零碎器官加起來又是數千萬開銷。

“格雷先生,飛機即將起飛,抵達目的地後,手術團隊會立刻為您進行移植手術,全是業界頂尖的醫生,您儘可放心。”私人助理艾麗緊張兮兮地說道,眼神閃躲,額頭上沁出細密汗珠。哈羅德輕哼一聲:“最好如此,要是出了岔子,你也別想好過。”艾麗連連點頭,心中卻泛起無盡苦澀,她深知這場交易背後的血腥,自己不過是被裹挾其中的小卒。

飛機拔地而起,衝入雲霄,哈羅德在安眠藥作用下沉沉睡去。與此同時,飛機底部貨倉,卻是一幅宛如阿鼻地獄的驚悚畫面。兩萬具屍體層層疊疊、胡亂堆砌,仿若被惡魔肆意擺弄的殘破玩偶。一具屍體雙眼圓睜,眼球因極度恐懼幾乎要迸出眼眶,眼眶四周淤青腫脹,像是被重拳擊打過;乾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凝固著黑紫色的血沫,牙縫間還掛著破碎的內臟組織。胸膛被利刃野蠻豁開,肋骨根根斷裂、外翻,心臟位置只剩一個猙獰血洞,周邊乾涸的血跡呈放射狀蔓延,彷彿一朵死亡之花,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腐臭與血腥混合氣息。

身旁另一具屍體,腹腔像是被炸開,腸子無序耷拉在外,半截拖在地上,隨著飛機顛簸微微晃動;雙手扭曲痙攣,指甲折斷、嵌入掌心肉裡,滿是血肉與碎皮,不難想象生前經歷過怎樣絕望、慘烈的掙扎。每具屍體脖頸處都有淤青指印,那是被死死摁住時留下的奪命痕跡,面板上還殘留著尚未乾涸的冷汗,在幽暗中泛著詭異的光。

時間回溯到數週前,在哥倫比亞偏遠山區的一個寧靜村落,晨曦微光才剛灑向錯落的茅屋,村民們尚在睡夢中憧憬新一天的勞作。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打破寂靜,十幾輛全副武裝的越野車如惡狼般闖入,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左臉一道猙獰傷疤的壯漢,人稱“屠夫”雷蒙。

“都給我滾出來!”雷蒙手持突擊步槍,一腳踹開一戶人家房門,屋內夫妻驚恐相擁,瑟瑟發抖。男人下意識將妻子護在身後,怒目而視:“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雷蒙咧嘴露出泛黃的牙齒,猙獰一笑:“帶走你,識相點,不然殺光你們全家!”妻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死死拽著丈夫衣角,換來雷蒙狠狠一巴掌,清脆聲響後,女人嘴角溢血、癱倒在地。男人嘶吼著要反抗,卻被幾個嘍囉一擁而上,用電棍擊昏拖走。

秘密據點隱匿在深山老林之中,四周佈滿通電鐵絲網與暗哨。囚禁室陰暗潮溼,地面汙水橫流,混雜著糞便與血水,散發陣陣惡臭。“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還有家人……”年輕小夥傑克滿臉淚痕,每日不間斷的抽血讓他臉色慘白如紙,虛弱得連站立都困難。看守卡洛斯不耐煩地啐了一口:“閉嘴!抽血是你的榮幸,要是匹配上那些有錢人,你家人往後吃喝不愁,算你積德了!”說罷,卡洛斯粗暴地抓起傑克手臂,將一根粗長針管狠狠扎進血管,傑克慘叫一聲,鮮紅血液汩汩流入試管。

手術室緊鄰囚禁室,慘白燈光晃得人眼暈。主刀醫生安東尼奧面無表情,手術刀在指尖靈活翻轉,好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