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這一趟南部之行是和謝爾一起的,同行的還有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尹尚?”

提醒諾亞做好防護之後,駕駛臺的謝爾一推拉桿,微型軍艦呲地一聲衝上半空。顛簸之下,尹尚竟然還一動不動。

尹尚緩緩轉頭,一臉淡淡的死相籠罩他那張原本清俊的臉,陽光明媚的天氣都不能為他渡上一分色彩:“又見面了,諾亞。”

被他頭頂的那股陰氣給震住,諾亞沉默兩秒,謹慎發問:“你這是……”

這還得從那天的訓練賽開始說起,在諾亞身上遭遇重大滑鐵盧之前,尹尚在密林中一直苟著,因為擺爛得太明顯,被自己的教官給注意到了。

然後……

懂了,被制裁了。

待到軍艦平穩下來之後,謝爾調出自動駕駛模式,才終於騰出手來,轉頭對倆小的說:“資料我已經發到你們兩個的終端上了,有時間檢視一下。”

諾亞:“好的。”

謝爾沉默了一下,隨即有些無奈道:“沒有別人,像以前那樣就行了。”

“哦,哥哥。”

唰地一下,尹尚兩眼放光地看過來:“這位長官…你是諾亞的哥哥?”

“沒錯…但可以不用叫長官。”

尹尚從善如流:“好嘞,哥!”

倒也不必這麼自來熟。謝爾笑了笑,卻也默許了他的叫法,事實上,哪怕現在不是他在這裡,也沒有人會為難這些孩子的。

諾亞在另一頭已經點開了檔案。

淡藍色的粒子光屏由下而上延伸開來,熒光濺落在他的眼底,最醒目的便是放在最上面的一張照片。這是一張合照,照片裡是一位面容端肅女士和一個小女孩。

照片旁邊陳列著兩人的身份資訊——螽斯生物製藥研究所所長沉荀,及其獨女沉安。

看起來很普通的兩人。諾亞又把檔案往下劃了一些,看完案件報告之後,略感詫異地揚眉。

…起死回生案?

好離譜,不確定,再看看。

“根據舉報人說,他十分確定在7月15日那天,這個孩子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跡象。”謝爾坐到他身邊,放了一瓶水在他手邊,順帶解釋說:“但是這個孩子卻在7月17日的時候再次出現了。”

諾亞:“那個舉報人是誰。”

“一名叫做柯禮的高階職員,自稱是不小心闖進了實驗中心的一個密閉房間,發現了沉安的屍體。”

諾亞慢吞吞地關掉光屏:“這得多不小心才能發現一個密室……死者又正好是所長的孩子。”

“既然撞上來了,也沒有視而不見的理由是不是。”

“可是……”被忽視已久的尹尚此時也看完了相關資料:“為什麼這種離奇的案子會被遞到中央,這也並非一樁高度惡劣事件啊?”

他最後一個字剛剛從舌尖冒出來,就見對面的兩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眼神微妙且滿臉意味深長。

一時間他們誰也沒說話,就那麼沉靜地看他,直到尹尚開始坐立不安:“呃,怎麼了嗎?”

“沒怎麼呀,是啊,為什麼呢。”諾亞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重複一遍,看起來很認真地…在敷衍他。

更過分的是那個叫做謝爾的年輕軍官,他翹著腿,很敷衍地敷衍:“是啊,為什麼。”

這兩個長得一點也不像的兄弟此時的反應竟該死的雷同。

儘管諾亞顧及著點點塑膠情分在認真地敷衍他。

“好了,不鬧了。”謝爾欣賞夠他變換的精彩臉色,擺擺手朝他正色說:“並不是什麼保密內容,只是現線上索不足,不該妄下結論,需要我們現場調查。”

尹尚不可思議地:“我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