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邪門的事。

那是在程悟歸隊不久之後,溫德爾給了他較高的自我行動許可權,因而他很大程度上不會受限。

有一天,他忽然造訪了溫德爾的辦公室。

“青金的遺體,後來去哪了。”

“在詢問過璆琳的意見後,決定火化。”溫德爾放下手中的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抬眼看向他:“怎麼。”

“找不到記錄。找不到任何詳細的後續記錄。”他抓了抓頭髮,一臉煩躁:

“儘管每個程式都正常,但每次要深入調查就會發現它漏洞百出,根本經不起細究,就連負責人都找不到。”

兩人面面相覷。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

青金剩下的那一部分遺體在當年不翼而飛,憑空蒸發。

沒錯,憑空蒸發。

在溫德爾帶救援隊趕到,收拾好現場之後,他下令讓人把青金遺體妥善安置。

到這裡戛然而止。之後遺體的去向被人以一種巧妙而隱蔽地隱藏起來。溫德爾毫不懷疑白鈺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個能力至今不明的人。

白鈺當時在另一個後勤部門工作,並不起眼,且當時對外聲稱的能力是易容。他整個人就像是迷霧的一部分那樣看不出絲毫特殊之處,但卻偏偏琢磨不透。

諾亞歪頭,有些出神地望著溫德爾映照著寧靜月光的面容,怔怔地:“如果是他的話,他是在復仇嗎。”

這兩個故事中的人,是他媽媽的兩個兄弟,是他的兩個舅舅。兩個素未相識卻有著相近血脈的人出現在這種故事中,諾亞很難說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或許是。”

“可這些人已經死了。”

“仇恨要麼會隨著時間消磨,要麼會隨著時間愈發濃烈,它將擴大到原本不該有的範圍。”

諾亞聽懂了溫德爾的意思。溫德爾認為,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的復仇僅僅只是個開始。

他以最譏諷、最厭憎的方式將那幾個送到人前,像是在似笑非笑地問:還滿意這道前菜嗎。

“你在想什麼。”溫德爾摸了摸孩子的頭,稍微使出力氣,把他抱到桌子上,自己則是微微彎下腰和他平視。

溫德爾的長髮被一根織金寶藍色絲帶束在後面,這是諾亞不久前送給他的。

諾亞輕輕拽住一縷他垂落在耳邊的髮絲,像是小時候那樣,溫德爾也不惱,隨著他的力道偏頭。

“爸爸。”諾亞理直氣壯道:“你要一直在我身邊,要不然我也會去做壞事的。”

眉目柔軟了下來,溫德爾懲罰似的捏捏他的臉蛋,應答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