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

範秀敏卻一直在洗手間沒出來。

承鈺是尊重每個人的生活習慣啦。

也許上個廁所需要半個小時的人確實也有。

但等再過了十分鐘,承鈺就覺得這時間有點不太正常了。

謹慎使然,她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裡面沒有什麼聲音。

“秀敏”

承鈺邊敲門邊叫了一聲。

張巧珍也就起身。

她剛剛也講了很久電話。

貌似秀敏是一直在裡面。

“秀敏,你好了嗎?”

張巧珍喊了一聲。

仍然是沒有聲音。

張巧珍又敲了敲門。

“秀敏,秀敏,你開開門。”

她有點急了。

姚曉彤也放下了話筒。

什麼情況?

“秀敏,秀敏,你把門開開。”

張巧珍急道。

姚曉彤也幫著一起敲門。

承鈺皺眉。

她走到包房的服務系統那,按通了前臺,叫他們拿一下洗手間的鑰匙。

那邊張巧珍急著怎麼扭門把手都扭不開。

服務員來的很快。

承鈺拿了鑰匙就開了門。

於是就看到了那讓姚曉彤嚇到的一幕。

範秀敏坐在地板上,靠著牆,緊閉著眼,無聲地哭著。

原來一個人的悲傷和脆弱是可以用最無聲的語言表現出來的。

張巧珍跟姚曉彤一人一個衝了進去,將範秀敏從冷冰冰的地板上扶了起來。

張巧珍替她擦著臉上的淚水。

“秀敏,沒事了,沒事了,我在。

我陪著你。”

範秀敏倚著張巧珍的肩膀,淚溼了她的衣襟。

氣氛很壓抑。

也許是哭了太久,範秀敏有些脫力。

,!

被張巧珍半抱著出來的時候,她好像有點恍惚。

只是對著承鈺一遍一遍地說,

“承鈺,我好羨慕你。

我真的好羨慕你。……

我不怪他。

我不怪他。

……”

……

夜已經很深了。

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

萬籟俱寂的夜裡,姚曉彤已經睡熟了。

承鈺淺淺翻了個身。

她的腦海裡還是範秀敏那含淚的眼。

還有一遍一遍抓著自己說羨慕你的時候,臉上的神情。

那是一種無處安放的痛苦和不知所措的失落。

為什麼這種神情她會對著自己?

對她來說,自己也就只是她一個今天新交的朋友吧。

難道是因為傍晚姚瑋棕那廝在園區花田找自己那麼大一個茬子那會?

讓她誤會了什麼?

還是她想到了什麼被刺激到了?

呼……

這不想還好,一想到姚瑋棕那廝說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話,從來都跟周公很友好的承鈺老師發出了一聲靈魂的吶喊:

啊……晦氣!!

這廝,果然是很討厭!!!

…………

範秀敏靜靜地倚在窗前。

只有天上依稀可見的幾顆星子與自己作伴。

凌晨一兩點的天空,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會跟自己一樣,一個人看的呢?

她剛剛哭了那麼一場,張巧珍不放心,今晚是在她家住下的。

睡在隔壁。

明明很累,但就是不想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