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渝璇回宮後一天,衛歲安就開始給她寫花箋了,雖然她並不會識字,但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個十分出眾的,光是這花箋上的字就可以看出。

寧渝璇捏著這張上面還帶著花香的花箋,撇撇嘴,對著身邊的小宵道:“花箋都用這時節少有的花燻蒸,這衛相真是寵溺無度了,想當初,樂珠用的都是最為普通的信紙,當真沒有意思。”

小宵也嘆口氣,圓乎乎的臉上帶著不高興,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公主她汝瓷愁緒萬分,以前樂珠小姐還在的時候,無論發生什麼,都會靜靜的坐下來聽公主她說,這衛小姐花箋上寫的都是她何時可以入宮陪同公主她玩耍。

“唉——”寧渝璇頭疼的厲害,長嘆一口氣後提著裙子就往外走,小宵連忙放下花箋,跟了上去。

安韻宮

當今皇后站在花園子裡,手中拿著金剪子,一點一點的修剪伸出的花枝,渾身氣勢非凡,面上豐腴紅潤,一雙狹長的眸中無甚感情,盯著一個花苞,輕輕剪下,丟到了旁邊宮女舉著的盤子上。

“生的如此高,卻只是個苞。”

身邊人都知道她話語中的意思,只是又向下低了低身子。

“母后!”

聽見寧渝璇的聲音後,皇后臉上終於泛起了一絲笑,寧渝璇走到她隨便玩,攬住皇后的手:“母后,兒臣不高興!”

皇后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緣由,雖然說在別人面前皇后是不會表現出任何偏心的樣子,可是寧渝璇是她的親女,她怎麼能忍受自家女兒被欺負。

她把剪子遞給了旁邊的宮人,拉住寧渝璇的手,就往園子裡走,“母后知道你受了委屈,現在忍一時,等你哥哥穩住位子,可知?”

寧渝璇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現在若是和衛相的女兒結惡,對哥哥的儲君之位威脅極大,大寧向來是讓賢在於讓嫡之前,父皇有九子,五個皇子,四個公主,其他四個皇子都對哥哥的位子不是的,尤其是那寧溳翔,她一看他那副做作的模樣就覺得噁心,在父皇面前說過不少哥哥的壞話。

“璇兒知道的,我只想想同母後說說,璇兒一想到樂珠,就心裡著急。”

皇后拍拍女兒的手背,看著面前平靜的池子,想起了那個嫻靜的丫頭,從小到大都與璇兒十分要好,一朝鉅變,現在都不知去了何處,那個丫頭她也是極為喜愛的,不會同其他貴女攀比,說話也是柔軟的,難怪自家小子對那丫頭有這意思,若不是這次的事,她都有意去衛相那兒求娶。

只能說,天意弄人,有緣無分。

走到池子中央的亭子裡,寧渝璇扶著皇后坐下,而後撐著臉,時不時捏著一塊糕點往嘴裡送,皇后也不攔她,過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就不是個小丫頭了,現在就好好玩耍吃喝罷。

她慈愛的看著寧渝璇,忽的想到了什麼似的:“那顧允這幾日來你父皇對他倒是誇讚不已,年紀輕輕就到了內閣做事,配得上本宮的女兒。”

“哎!母后你沒事提他做什麼,他就是個笨木頭。”

皇后聽著她的話,笑笑,沒有說話,笨木頭嗎?在朝堂上與三個老臣唇槍舌戰,字字珠璣,說的對方老臉通紅,下朝後緩了許久才回了家,當時皇帝同她說這些的時候,笑的鬍子都快飛起來了,直誇這顧允才思敏捷,與原來那一位都不遑多讓,可不見得笨吶。

“皇后娘娘,文貴妃來了。”

“本宮知道了,綠珠,你帶公主去庫房看看,若喜歡什麼都給拿去輕燻宮。”

“奴婢知道了。”

寧渝璇一聽是文貴妃來了,臉色不善,見母后神色如常,才放心了一點,跟著綠珠走了。

這宮裡都知道,皇后娘娘向來與文貴妃不對付,在皇后娘娘剛剛成為太子妃時,文家二小姐在二人的新